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要不要跟窦昭说一声呢?
可若是跟窦昭说了,窦昭会不会有心时负担呢?
纪氏觉得左也难,右也难,整个晚上恍恍惚惚的,看了什么灯,吃了些什么小食,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倒是回到家里,看到韩氏从衣袖里拿出小油包来打开,捻了什么吃食往儿子嘴里塞。小俩口那甜甜蜜蜜的样子,羡煞了旁人。
她不由又想起小儿子来。
纪令则现在已经不接受儿子送去的任何东西了“…希望儿子能迷途知返就好。
说起来,儿子身上也有纪家的一半血脉。
怎么纪家的人循规蹈矩,到了这一代,出了个纪咏不说,还出了个窦德昌。
纪氏无奈地摇头。
到了正月十八,她去送赵太太母女一过了正月十七,收了huā灯,年过就完了,舅母和赵璋如也要搬去玉桥胡同了,她素来和赵太太交好,于情于理都要去送送赵太太。何况纪家就在玉桥胡同住,她正好把赵太太引见给自己的大嫂。远亲不如近邻,赵氏母女住在那里,有什么事,可以让纪家搭把手。
没想到还有比她早的。
她到的时候,五太太婆媳和窦昭都到了。
纪氏见窦昭穿着件大红色镶着玄色貂毛的皮袄,映衬着她肤光胜雪,雍容明艳,不禁上前拉了她的手,笑道:“你这怀了孩子,倒更漂亮了。”
窦昭就笑着对赵璋如道:“做长辈都喜欢看女人面如满月,富态,有福气,六伯母这是说我长胖了。”
众人大笑。
纪氏道:“长胖了有什么不好?万事顺心顺意才能长得胖。”又拧了拧窦昭的面颊,嗔道:“竟然敢编排起六伯母来!”
窦昭跑到赵璋如身边,揽了她的肩直笑。
那笑容,爽朗大方,明好照人,如五月的好天气。
纪氏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开朗的窦昭。
她心情有些复杂。
决定改天再引荐大嫂和赵太太认识。
宋墨在玉桥胡同的宅子虽然不大,但贵在精致。
门前是棵百年的香樟树,进门石青色的福字影壁,墙角的一丛竹子比屋檐还高,清一水的黑漆家具,因岁月的流留显得润泽光洁,中堂上挂得更是一幅价值千金的前朝水墨大师赵炎风雪夜归人。
就连讲究吃穿用度的六伯母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舅母则有些不安,道:“没想到这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