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甜揣着小手手,坐在老娘怀中,水泠泠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金山。
她已经会坐会爬了。
“咋还没退烧?娘,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刘翠蓉哭嚎道。
顾氏被嚷嚷的心烦,“金山是我孙子,我能害他吗?”
再说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药片,都是小闺女送来的。
她总不能药死自己的侄子吧!
云老头开始往外撵人,“你们都回屋睡吧,晚上金山就留在这儿,让他发发汗!”
云二满和刘翠蓉放心不下,就守在炕边。
大满一家回去歇着了。
后半夜,云金山醒了过来。
“阿奶,我渴了!”云金山有气无力的爬起身。
顾氏刚眯一会儿,就赶紧下地倒水。
“啊!儿子醒了,儿子没事了,呜呜呜!~”刘翠蓉哭得泪流满面。
云二满也笑了,“要不是咱家小甜宝,金山这条命就算没了。儿子,还不快谢谢你姑姑!”
云金山:“???”
什么情况,是小姑救了他吗?
某甜宝睡热了,一脚就撅开被子,露出白净净的小肚皮。
云金山帮她盖好被子,心里发下毒誓。
这辈子,他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对小姑姑好。
北方种地晚,清明左右先种麦子,五一前后才开始种苞米。
但在这之前,村民们会提前犁地,翻土,埋好底肥。
家里地少的,有个七八天就弄完了。
可老云家有三十亩地,就算淌黑起早,也得干小半个月。
家里没有大牲畜,全靠人犁地。
一天下来,大满和二满的肩上被勒得血肉模糊。
伤口还没愈合,就又挣裂了。
“这不中啊!”云老头心疼两个儿子,“说什么也得买头大牲口!”
“爹,我和大哥没事,能挺住!”云二满笑着道。
云老头吧嗒两口烟袋锅,皱着眉头,“那也不中,家里要是有匹马,打个零跑个腿伍的,都方便。”
云大满叹息,“爹,一匹马可不便宜,听说得十五六两银子呢。”
他们没记错的话,家里剩下的银子好像不多了。
过了年后,家里的银子都是只出不进。吃喝有了,但没钱!
“你俩留下,我回去找你娘商量商量!”云老头站起身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