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一滩淤泥暴露在阳光下,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儿。
别说鲫鱼鲢鱼了,连条泥鳅都没瞧见。
“大......大叔,泉水、泉水怎么干了?”云金山张大嘴巴,内心遭到一万点痛击。M.
云大满同样一脸蒙圈。
昨儿个泉水还淌得旺盛呢,怎么说干就干了?
“快看看泥里有没有鱼?”
“爹,里面啥也没有,这可咋办啊?”云金河都快急哭了。
昨天虽然捉了几桶鱼,但架不住云家人口多,个个都是能吃的。
剩下的鱼都被赵桂花晾成咸鱼干了。
也就是说,家里断粮了。
“嚷嚷什么?天无绝人之路,走,回家!”
云大满背着双手,阔步朝家走去。
谁知半路碰见了媳妇。
“桂花?你这是干啥去?”云大满问。
赵桂花叹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空篮子,“娘让我去挖点野菜,可这周围光秃秃的,野菜都被人挖光了,唉!”
说完,赵桂花偷偷看了云大满一眼,小心翼翼道:“孩他爹,要不......要不咱们也逃荒去吧!”
云大满嘬了嘬后槽牙,他牙疼。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回去吧!”
云大满接过赵桂花手里的空篮子,带着妻儿和侄子,回家去了。
云二满正在后院喂牛,青草没割多少,枯草倒弄来半麻袋。
大奶牛像是不爱吃这种干巴巴的蒿草,晃着大脑袋‘哞哞’叫个不停。
“你咋不吃呢?”云二满困惑。
“这大夏天的,你让它吃干草,它当然不爱吃了。”云老头捏着烟袋锅走过来。
他刚刚得知那口泉眼干了,野菜也被人挖光了,心里堵得厉害。
云二满回过头,“那咋办?我跑了半个山头才割到这些草,它要不吃,妹妹就得挨饿了!”
“嗯!”云老头点点头,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不行就离开这地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