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听到这话,原凌霄只会觉得诗蕴善良懂事,但他刚刚才被原舒质疑,这会儿便不得不多想了。
诗蕴如果真想把诅咒转移回来,直接去做就行了,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故意提到爸妈?
她明知他见不得爸妈为了她的事情再奔波操劳。
原凌霄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诗蕴她可能、并不是很想将诅咒转移回来。
他对自己的妹妹带着滤镜,若眼前这人不是他妹妹,他用商场上的那些手段,完全可以套出她更多的真实想法。
原凌霄十分失望。
人性果然经不起考验,哪怕这个人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亲妹妹。
最后,原凌霄还是自私了一次,他没有再提转移诅咒的事情,而原诗蕴也好似忘了这件事。
至于原舒本人,就更没有提了。
临走前,愧疚又心虚的原凌霄对南鸢道:“到了里面,我会尽力保护你。”
南鸢淡淡睇他一眼,“你是不是说反了?当然,我并不想保护你。”
原凌霄黑了脸。
长得这么娇小可爱,为什么说话这么讨人厌。
他就不信自己每次都是输家!
原凌霄这一家人来得急走得也急,洪大师离开前留下了几枚叠好的符箓。
虽然东西带不进鬼域梦境,但入睡时将符箓握在手中,可一定程度地减轻痛感。
原父原母第一次见到洪大师这样的世外高人,大师批命之后,两人没有再追究对方擅自转移诅咒一事。
南鸢并不稀罕这符箓,什么都没有准备便入了梦。
再睁眼时,南鸢在一辆颠簸的长途汽车上,她歪着脑袋,正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
南鸢没有起身,而是顺着自己的这个角度看了过去。
她看到了男人弧度完美的侧颜,夕阳的光线打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一小片暖色,连上面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忽地,男人偏头朝南鸢看来,一双隐含戾气的眸子冷冷看她,“你还要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