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要死不活的呢,就想着让人给自己端茶倒水了?
北宫离觉得魏兄对此人的态度颇为奇怪。
方才魏兄虽然使唤他上药,让他看上去像个随从,但他心里清楚,魏敛并非真的把他当随从,那更像是魏敛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所以才将此事交给他做。
然而此时……
魏兄给此人上药的样子没有半分不乐意,但说他乐意也不对。只是这挟恩图报、句句挖坑的模样,的确不像他了。
可北宫离转念一想,他与魏敛好像也不算多么熟稔。
魏敛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可能只是他的其中一面?
白离沉默了片刻,回复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在恩人身边久待。何况,在我看来,侍奉茶水远不能报兄台的救命之恩,兄台若不嫌弃,我愿许以重诺,他日我脱离险境,但凡兄台想要的,我必极尽全力帮兄台达成所愿。”
南鸢若有所思片刻,忽地微微一笑,“你的建议甚好,我未能达成的心愿委实不少,或许其中某个心愿,你恰好能帮我实现。”
白离目视着此人,神色微微一变。
此人是何意?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谁?
不,这不可能。
如今已有人假扮成他待在府中,而他乔装打扮之后的模样,没有人见过。这一趟之所以会被贺庆章的人追杀,是因为对方误打误撞,以为他身上有什么密信。
“白兄,你该止血了。”南鸢把玩着手里的药瓶,问他,“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这个恩人来帮你?”
白离陡然回神,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自己脱衣,劳烦兄台替我上药。”
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的白离脸色苍白,他面不改色地脱去外衣和里衣,露出自己鲜血淋漓的上身。
北宫离不禁吸了一口气。
天呐!
此人腹部的刀伤又长又深,里面的血肉都翻出来了,看上去惨不忍睹!
这人居然能忍着剧痛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
若是他,怕是早就疼死过去了。
不仅如此,除了今日新添的这几道刀伤,此人身上竟还有大大小小的旧伤数十处!
最显然的当属那一个离心窝处极近的疤痕,看那疤痕,应是一支箭矢所致。
南鸢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那一处,神情莫辨。
“胸口处的这一箭是何人所为?再偏上个一寸半寸的,白兄怕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