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
我要睡啊,你怎么还不走呢?
心跳在无限放大,放大到了极限。这样僵持了很久,她才在昏睡和清醒中,挣扎着,努力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紧拽着他的衬衫。而他也因为她的用力,只好一手撑在她身侧,俯□子迁就着她。
因为是抱着她进来,他还没来得及开灯。
月光,只有月光。她从没觉得北京的月亮这么亮,竟能照亮半间房,而他就近在咫尺,被月光勾出一个暧昧的轮廓。
“要开灯吗?”他问。
佳禾动了动手指,正巧穿过衬衫的缝隙,碰到了他的皮肤。就这么一个动作,她就已经被自己吓到,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努力眨了下眼睛。
“我忘了摘隐形眼镜,眼睛好干。”她没话找话。
“看着我,别眨眼睛。”他伸出手,借着月光仔细看她。
视线中,他的手指被无限放大着,佳禾努力屏着气,克制眨眼抗拒的冲动,直到异样的触感后,眼前已变得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快睡吧,”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我出去了。”
佳禾嗯了声,转过身抱住被子。
“谢谢你今天说的那些话,”还真是酒壮怂人胆,她憋了一晚上的话,总算是说出来了,“其实……我做了心理准备,只要适应几天,就好了。”
思维很难连贯,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到最后也没表达完全。她把脸埋在被子里,感觉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还有吗?”声音忽然擦过耳边。
“没了。”佳禾咬住嘴唇,感觉着他的呼吸,很近,几乎已经碰到的距离。可她就这么等着怕着彷徨着,易文泽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时快时慢着,一下下地喘着气,到最后连他也被感染到,乱了的呼吸就在耳边,诱惑着、消磨着她的意识。
可就是这样,他仍旧没有动一下。
佳禾想哭,最后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我身上很难闻吗?”
“没有。”他顿了下,才很低地笑了声。
明明是很安静的房间,他的话他的笑,却像隔着层水雾。
还是醉了啊。她闭上眼,认命地想着你就是嫌弃我喝醉了,过了很久,才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不甘心地问:“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安静,很安静。
她几乎要不能呼吸了,却还听不到他的声音。完了完了,果真是酒醉害人,形象全都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