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诊脉的手明显滞了一下,他没想到老人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以曾毅的身份,并不适合来回答这个问题,尤其还是当着老人家的面来评点得失,试问谁有胆子敢这么做?
虽然老人家问的只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事,但同样也不好回答,你说这件事是正确的,万一又解释不通,就很可能会被老人家误解为其它事情是不正确的。
旁边的大公子也是有点意外,不晓得父亲是出于一种什么态度,去问曾毅这个问题的,难道只是因为曾毅写了那副“工于谋国,拙于谋身”的字吗?
“这个……”曾毅迟疑了一下,为难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似乎不合适吧。”
老人家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天下之事,天下人论,唯一的区别,无非是人前与人后罢了。”
曾毅就知道无法推辞了,这个问题自己必须得回答,老人家说话很直接,也很有水平,你要是再推辞的话,那么你就成了那个在背后议论是非的小人,能在人后议论,却不敢再人前直言,未免显得太不磊落了吧!谁敢说自己没有在背后私下议论过老人家的得失?就算不跟其他人讨论,那至少心里也会有个评判吧?
大公子就看着曾毅,想听一听曾毅要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大公子自己其实也曾在心里掂量过很多次,但至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父亲这辈子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答案的话,大公子认为首先肯定会是坚持改革了,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今天的景气局面;其次要说最正确的,那应该要属拨乱反正了吧。
曾毅只好收回自己的右手,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静心去诊脉了。
坐在那里思索了半天,曾毅心里有了答案,他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如果非让我来择的话,我觉得老人家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应该是打破了领导人终身制吧!”
此话一出,大公子的眼底就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在他看来,要论自己父亲做得最正确的事情,曾毅说的这件事怕是都很难排到前五吧,或许连前七前八都困难呢。
不过,老人家却是非常赞许地颔了颔首,同时嘴角微微向左上角一提。
这个动作让大公子感到很意外,他对自己父亲的习惯动作太了解了,这样的动作就表示父亲对于曾毅的回答非但是真赞许,而且是完全赞同的。
大公子不着痕迹地瞥了曾毅一眼,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竟然还没有曾毅真正了解父亲的心意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