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树后面拖出一个男人,时栀看清对方的脸,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等等!”
时栀挣扎着要顾嘉让放她下来,可男人不愿意。
“别去!”
“我抱着你,先看看她要干嘛!”
地上那个被拖着的男人,是季淮川。
也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鼻梁上那副精致的眼镜不知所踪,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口,还有几个窟窿,被她拖出来在地上拽出一条很明显的血痕。
想起男人最后把她关进柜子里,把人引开的话。
他不是说,他不会有事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弄成这副样子。
时栀整个心脏都在剧烈颤抖,有点酸又有点胀。
“莉娜。”
“你想怎么样?”
时栀的声音传进男人耳朵里。
男人动了两下手指,全身肌肉随之紧绷,拉扯肩膀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镜之主的力量莫名其妙在消失,他身体得到的邪恶之力也在从他身体里慢慢消退。
被雇佣兵伤害以及逃亡过程中被失去理智的医患攻击,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无法愈合的伤。
都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能见到最想见的人。
好可惜啊。
还没听到她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要死了。
嵌在肉里的子弹随着动作在体内翻搅,他蜷起眉心,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但这些疼痛远不及即将失去她的痛。
他在地上缓缓蜷缩起逐渐冰冷和僵硬的身体,嘴里含着时栀的名字,沙哑的喉咙再也无法发出一个单音。
错误的开始无法改变,也没有弥补的资格。
他想念时栀。
很想很想。
如果能在死之前,在抱抱她就好了……
“你,留下。”
“否则我就弄死他。”
莉娜一脚踩在男人中弹的肩膀上,单手抓着他的头发,准备一刀扎在他的手臂上。
“你猜,我要扎几刀他才会死?”
时栀吸了吸鼻子,“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留下来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
时栀默默移开眼,催促顾嘉让:“走,别理这个神经病。”
顾嘉让抬脚要走,莉娜一声怒吼:“好!那我就在你面前扎死他!”
时栀闭上眼,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