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因为叶无坷不是其他人,其他人心思重城府深,叶无坷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是为数不多的在陛下面前还能保持一张白纸心态的少年。
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之后叶无坷的心思也重了城府也深了,那个时候陛下和他说话也不会如此不设防备。
可现在的叶无坷,就值得陛下不设防备。
陛下待人,不是历来如此吗?
面对一个赤诚单纯的少年,皇帝就以赤诚单纯回应。
“你打算让谁先去哈察钦看看?”
皇帝又问。
叶无坷俯身道:“鸿胪寺这边,臣想请几位从隋阳回来的老兵做指导,他们的经验无人可敌,对于鸿胪寺的年轻威卫来说帮助极大。”
皇帝点头。
叶无坷继续说道:“将军洪胜火心思缜密,有威望,能服众。”
皇帝又点头。
叶无坷道:“束休行事冷静多谋善断。”
陛下看了他一眼,没有马上点头也没有马上拒绝。
他这一眼之中包含的意味,并非是质疑叶无坷对束休的判断,而是有些别的什么,颇为复杂。
过了一会儿后皇帝问他:“束休与你说过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
叶无坷俯身:“他不提,臣也没提,但他去过臣家里,臣的阿爷提过。”
皇帝道:“还是老人家想的多些......既然你觉得他可以把事办好,那就让他去吧。”
叶无坷道:“臣不是觉得他可以把事办好,臣是觉得他合适。”
冯元衣心里又一震,因为他刚刚才想到这少年是单纯如白纸一样的家伙,现在这句话,他又有些听不懂了。
什么叫未必办得好,但合适?
皇帝道:“他出身北川小队,西北草原那批人如果还活着的话或许有与他相熟的。”
冯元衣这才懂了,心说自己果然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
皇帝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鸿胪寺那边的人你和关外月商量着定下来,廷尉府的人朕会让张汤选,人选定下来之后这事你就不要多过问,办好你开荒的事。”
叶无坷俯身:“臣遵旨。”
从未央宫出来之后,叶无坷就一直都在想着哈察钦的事,这事说是巧合的话足够巧合,因为并无外交,哈察钦要羞辱中原人的事若非徐胜己去了的话未必会这么看传回中原。
徐胜己说他和行商借了些银子凑够费用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