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陛下昨日召集三品以上官员议事,陛下比徐公先出了一招。”
薛布衣沉默。
因为说来说去他的父亲也依然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告诉他答案。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态度,父亲告诉他答案,一旦他想问过程,父亲就会告诉他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给你答案了你就记住答案。
“你明天一早也离开长安。”
老者道:“陛下应该会在西边用兵,在这之前鸿胪寺会派遣使团过去,能阻止陛下计划的事已不在长安,而在西疆。”
“那么大的计划,说停就停?”
薛布衣的脸色已经有些淡淡的发白。
“用申屠衍笙的身份来引廷尉府攻击徐公呢?”
“用叶无坷的身份做杀招来摧毁陛下亲手塑造出来的英雄呢?”
他接连发问:“我呕心沥血想出来的计划,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停了?”
老者也板起脸:“你是不是忘了你什么身份?你以为徐公给你一个谋划的机会,你就是那个可以做主的人了?我是徐府的一介奴才,你是奴才的儿子,立国之前我就跟着徐公,徐公做豫州府治的时候你在徐府出生,你从根骨里就是徐公家奴,徐公给你些体面你就忘了自己是家奴的事实?”
薛布衣沉默不语。
“让你停你最好马上就停。”
老者道:“把接下来要做的事那些已经提起来的线,断了。”
薛布衣点了点头:“只有四个小卒,断了就断了。”
老者道:“五个。”
薛布衣猛然抬头:“褚露薇也要死?”
老者嗯了一声:“徐公说断开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忘了什么是断开。”
说到这他起身道:“你尽快准备一下去西疆的事,你该庆幸自己不是徐公能随意放弃的人,断开别人的时候你要是优柔寡断,那离断开你的时候就不远了。”
薛布衣沉默下来。
老者走到门口又止步,缓了缓语气:“徐公经历过多少事?谋划过多少事?他可治天下,而你连天下有多大天下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从兖州到冀州再到豫州再到杭城到蜀中,徐公走遍了大半个中原,他眼中的天下是真正看过的,而你认为的天下只是你认为的。”
薛布衣还是没有回应。
老者轻叹一声。
“我知道你想为徐公谋大事,那件有史以来都不曾有谁敢想的事,往后推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