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挣扎着下了床,弯腰穿鞋,因手腕没力气,身体虚弱,穿了半天,也没将鞋穿上,正跟鞋和脚较着劲儿时,苏子斩蹲下身,一手握住了她脚腕,一手夺过了她手里的鞋。
花颜一怔,抬眼看他,本没了的气攸地又涌上心口,怒道,“你给我滚开。”
苏子斩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
花颜气的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鞋,又打开他的手,接着较着劲儿地穿鞋。
苏子斩便蹲在地上看着她,脸色黯淡,气息低迷,整个人静静的。
花颜用了好一会儿,终于穿上了鞋,但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气,这才有功夫跟苏子斩算账,“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蹲下身来帮我穿鞋?我用得着你吗?”
苏子斩沉默,低垂着眼,一声不吭。
花颜愈发地生气,无论是四百年前的怀玉,还是四百年后的苏子斩,哪怕天崩地裂,在最困难时,性命堪忧时,都不曾有过这般模样。如今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她不认识。
她抬脚踹他,“你去收拾收拾自己,跟鬼一样,真是有碍观瞻。”
苏子斩慢慢地站起身,伸手要去拉地上的花颜,想起刚刚被骂,又撤回了手,低声说,“地上凉,你先起来。”
花颜看着他伸出又缩回去的手,默了默,慢慢站起身。
苏子斩见她起来,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花颜起身后,在原地站了片刻,走到桌前坐下。
玉漱去了厨房下达了命令后匆匆而回,见花颜费力地伸手给自己倒水,连忙将水壶接过来,“夫人,奴婢来。”
花颜“嗯”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皱眉,盯紧她,“你喊我什么?”
玉漱手一颤,水倾斜,洒出了些,不敢看花颜的眼睛,小声说,“主子有令,所有人称呼您为夫人?”
花颜脸色蓦地沉下来,厉声说,“你指的主子是苏子折?”
玉漱点点头。
花颜端起茶盏,“砰”地又放下,滚烫的水花四溅,溅了玉漱一脸,怒道,“你现在就去告诉苏子折,有本事他就让云迟休了我,云迟一日不休我,我一日就是他的太子妃。凭什么他让人称呼我为夫人?”
玉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白着脸,颤声说,“奴婢不敢!”
花颜死死地盯住她,“不敢?”
玉漱摇头,哆嗦地说,“主子会杀了奴婢的。”
花颜震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