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迈出了门槛。
随着她走出去,珠帘一阵清响。
统领坐在桌前,冷着脸色,过了片刻,站起身,也出了房门。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屋檐下,看着由玉漱扶着在院中走动的花颜。
院外的空气中飘着一阵阵梅花香,院中两株梅树,梅花开的极盛。
花颜穿的有些单薄,风还是有些冷,她对玉漱说,“你扶着我到树下,然后去帮我拿件披风和拿个手炉来。”
玉漱立即说,“奴婢扶您过去,吩咐别人去拿。”
花颜笑,“我又跑不了,你紧张什么?不用寸步不离跟着我吧?”话落,她努努嘴,“你家主子就站在那呢,有他看着,我能跑哪儿去?”
玉漱扶着花颜来到树下,松开花颜,低声说,“奴婢不是怕您跑了,是怕主子觉得奴婢侍候您侍候的不称心,要了奴婢的命。”
花颜歪着头打量她,撇撇嘴,“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最讨厌了。”
玉漱不敢接这话。
花颜靠在梅树的树干,对她摆手,“快去,我就用你。”
玉漱应是,连忙去了。
花颜懒洋洋没力气地靠着树干看玉漱快速地跑到门口,见到统领时,禀了一句,那男人没说话,她就立即进了屋去拿东西。
花颜隔着庭院的距离瞧着统领,心中想的却是,他不是苏子斩,劫持了她,恨不得杀她,却又不杀她,对她似乎又有点儿好,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收回视线,伸手接了一片梅花瓣,放在鼻息间嗅了嗅,怎么也嗅不出半壁山后山那一片梅花的味道,索性,手指一碾,梅花瓣碎在她手指间,鲜红的汁液顺着她指腹流下,像血。
她盯着指腹看了片刻,伸手去摸帕子,才想起衣服被人换了,不被人换,她身上也空无一物,于是,也不心疼地干脆用袖子擦手。
上等的织锦绣花百叶罗裙,被她将袖子弄的一片血红的污渍,转眼便毁了。
她瞧着被她弄的乌七八糟的袖子,皱眉,看了一会儿,觉得很糟糕,于是,又改了主意,伸手揪了梅花瓣,特意地碾碎成汁,便就着原先被她弄的乌七八糟的地方图画起来。
她反复揪了几次梅花,弄了几次汁液,堪堪将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给改了个样。
上等的水袖,本只袖子的边角勾了一圈金线圈边,如今被她图画了点点落梅,霎时为这件衣服增彩不少,早先的污渍半丝都看不出来了,哪怕是细看,也看不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