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想着难道殿下当真不好了?见皇帝大踏步走进去,珠帘噼里啪啦作响,没有让人跟进去侍候的打算,也就止住了脚步。
皇帝到了内室,没看到云迟的人,顿时愣了一下。
云意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捧了一封信,呈递给皇帝,无声地说,“太子殿下留有书信一封,请皇上过目。”
皇帝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此时也明白了云迟根本就不在东宫,显然是装病故弄玄虚,暗想着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才做了如此安排。于是,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慢慢地伸手接过了云意呈递的信。
信笺很薄,没写多少字,但皇帝看完后,脸色却比进来时更苍白难看。他面色抖动,嘴角抖动,手腕抖动,好半晌,死死地盯着信笺,没说出话来。
云意起身,对皇帝无声地说,“皇上请移步屏风后,您有什么话要问,卑职告诉您。”
皇帝拔动僵硬的腿脚,抬步去了屏风后。
云意立在皇帝面前,垂手以待,等着他问。
好半晌,皇帝才不抖了,将信又看了一遍,云迟留信虽简短,但是该说的他已经在信中说了。五年前的穿河谷大水,半年前的西南境地之乱,两个月前的北地黑龙河决堤,如今的北安城瘟疫,都是背后有一双或者几双手,在祸乱南楚社稷,形势严峻,背后之人已泯灭人性,他一定要去北地。
他不瞒父皇,此去北地,他是有私心,因为他的太子妃在北安城,倾轧在瘟疫中。但同时,北地数万百姓,他身为太子,也不能坐视不理,不能将他该担在肩上的责任为救百姓出苦海的煎熬倾轧都悉数给她的太子妃去做去为去担负。她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不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还忍着不去她身边。
他让他父皇代为相瞒,同时,也让他父皇谨慎堤防,他已做了安排,云意贴身护着他,不得已之时,皇宫和东宫都有密道。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安排。
皇帝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许久,依旧是头脑懵懵心口疼的厉害,看着面前的云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他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但是云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如今是留书离京,让他拦都没法拦。
他承认他为自己选的太子妃花颜是能帮他分担的女子,多大的乱局,她也能不惧,但这样的女子,有千好万好,但有一样不好,就是让他的儿子太入心了。
入心的结果,就是离不得她,甚至比他自小受教导该担负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