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和事,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有那么片刻,他从来条分缕析的大脑里甚至冒出了很多不相干的念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不成逻辑,仿佛是短路了。
湛卢认真地问:“您是想让我对陆校长和陆信将军的面部特征做一次分析对比吗?”
“……不。”
“先生,”湛卢说,“我必须提醒您,您的精神力波动非常大,和机甲链接的匹配度正在下降,根据历史数据,已经逼近最低值,您还好吗?”
林静恒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陆必行身上,心不在焉地问:“嗯?”
“目前数值是56%,匹配度下降到50%以下,您将面临非主动断开精神网链接的风险,您从毕业以来,从未发生过非主动断开情况。”
“是吗?那我的人生还真是不完整。”林静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后他闭上眼睛,截断了自己的视线,方才水波一样起伏不定的精神网络沉静下来,匹配度数值停顿了片刻后,开始回升,稳得像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托举着,一直上升到89%。
像一件看不见的盔甲缓缓成型。
他又成了那个山崩地裂不改颜色的将军。
“距离废站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准备下降对接,伤患、没有机甲驾驶资质人员,都回护理舱。”林静恒背对着众人吩咐。
如果他愿意去星海学院当教导主任,学校的校风校纪一定能整肃一新。从叛逆的校长到叛逆的学生们,听了他的指令,二话没说,全都排着队地各归各位,听话极了,活像一群有了马戏团户口的野生动物。
“先生,”湛卢在精神网里问,“您会和陆校长聊这件事吗?”
“不,”林静恒说,“说多少遍了,我不喜欢聊天。”
他故意曲解湛卢的问话,逃避回答,但是单纯的人工智能没听出来,仍是问:“那您会像陆信将军那样,把我的全部备用权限交给他吗?”
林静恒沉默了一会:“不。”
湛卢在精神网里安静地等着他的话,不过根据历史数据——林静恒以这种紧绷的口气回话的时候,接下来九成会装聋作哑。
然而这一次,他还是说了下去。
“你的前任主人,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可以为了一些信念去牺牲。”林静恒淡淡地说,“我不一样,我没那么多情怀好寄托,没有酒,我就会喝血,我等着给所有想要我命的人收尸,我没有遗志需要谁去继承,也没有遗愿需要谁来实现……还有,湛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