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很不安。如果我放弃了奥运会,他会不会极度失望以致病情恶化呢?除非能保证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不然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这样想,很软弱吧?
月兔
读完信,敦也抬头望向布满灰尘的天花板。
“真是莫名其妙,这人搞什么名堂嘛?要是不想照我们说的办,一开始就别来咨询啊!”
翔太叹了口气。
“也不能怪她,她哪里想得到自己是在向未来的人咨询。”
“她说跟男朋友通了电话,也就是说两人现在不在一起生活。”幸平看着信说,“真可怜呢。”
“这个男人也可气,”敦也说,“总得体谅一下女方的心情吧!奥运会说到底,不过是个豪华版的运动会罢了。不就是项运动嘛!男朋友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怎么可能把心思放在那上面。就算他是病人,也不能这么任性,让女方为难啊!”
“那男人也有他的苦衷吧。他知道参加奥运会是女朋友的梦想,所以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放弃。说他是逞强也好,硬撑也罢,总之他也是在勉强自己啊。”
“就是这一点让人窝火。那家伙肯定是陶醉在自己的逞强里。”
“也许吧。”
“绝对是。他就是要摆出一副悲剧女英雄……不对,是悲剧英雄的架势。”
“那回信该怎么写?”翔太把信纸移到面前,问道。
“就写首先要让那男人清醒过来。直接跟他讲明好了,不就是项运动嘛,别拿它来束缚恋人。奥运会跟运动会没什么两样,不要太死心眼了!”
翔太握着圆珠笔没动,蹙起眉头。
“这种话月兔说不出口吧?”
“说不出口也得说,不然神仙也没辙。”
“别讲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她要是说得出口,就不会写信来了。”
敦也两手揪着头发。“麻烦死了!”
“让别人替她说呢?”幸平冒出一句。
“替她说?谁替她说?”翔太问,“她男友的病情没对任何人透露啊。”
“话是这么说,但不告诉父母恐怕不太好吧?要是说出来,大家都会理解她的心情。”
“没错!”敦也打了个响指,“不管是哪一方的父母都行,总之要把他的真实病情透露出去。这样谁都不会再要月兔去参加奥运会了。翔太,就这么写。”
“知道了。”说着,翔太唰唰地动起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