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发作了一场, 后来郡王妃听说也揪了儿子耳朵:“你跑出去听戏听曲儿跟人闲磕牙我都懒得说你,只是让你做什么之前替阿妤也替鹏儿想想,就这么难?”
“娘……娘你撒手, 咱坐下慢慢说!”
郡王妃又拧了一把才收了手, 憋着气侧身往那儿一坐,等他解释。
“娘你听我说, 我不是没想, 我想了!你看亲事说定之前我啥事儿没搞, 就生怕把事情搅黄,现在皇后堂嫂都出面给保了媒,庚帖换过信物也换过,亲事妥妥的定下, 只等过一两年卫家的来娶妤儿过门, 这事还能生什么变数?您说能生什么变数?既如此,还不让我出口恶气吗?早先范家那么毁我女儿声誉, 能算了?他说我们芳妤命硬, 我还说是他福薄命贱!什么玩意儿!”
这人吧就是嘴贱, 说顺溜了谁都敢编排,他说着又扯到自个儿亲爹身上,撇嘴嫌弃道:“早先还说国子监祭酒跟爹是多少年老交情, 互相之间知根知底的, 说妤儿嫁过去就跟在自个儿家一样, 断不会受丁点委屈。结果呢?他还不如我在外头那些酒肉朋友!跟这种人还能往来好多年, 我爹才真眼瘸!”
“咳!”
正说着, 老郡王来了。
数落得正起劲的某人一下哑了火,他哧溜站起来,腆着脸嘿嘿笑,边笑边喊爹:“爹不是在练字?怎么过来了?”
老郡王脸比锅底还黑:“不过来不知道你背后怎么编排我。”
“这也不是您的错,您就觉得人学问好品德一定高尚,不是那么回事儿!想想卫成那届的状元郎,姓严的那个,他还是状元,不也干出了构陷之事!姓范的在您跟前装得好,背后就他娘的是个乌龟蛋,他头年得了个孙子还取名叫范广德,要我说,改叫范缺德,范建更好!喊着响亮!”
老郡王是文化人,修为涵养一贯很好,即便如此,要忍住不跟这糟心玩意儿动手还是太难了。
他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都冒起来了。
“你闭嘴!再说我今天要请家法!”
“那好吧,我……”
“让你闭嘴!”
行行行,闭嘴就闭嘴,这爹哪儿都好,就是做人太条条框框了一点,还总说什么你知道人家不道义,还学他?说什么学就该学那些个人品贵重节操高尚的,别捡糟粕。
这说法是没错,做儿子的办不到啊。
人家扇了你巴掌你还冲他嘿嘿笑?
笑个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