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大雨淅淅沥沥间,洒在青石小巷间。
转眼又是一年,巷子里的老酒铺,依旧是往日那副模样,三张酒桌,几个酒缸,发黄的酒幡子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一年时间很短,孙掌柜还是老样子,肩膀上搭着个毛巾,独自在小酒铺里兜兜转转。
一年的时间也很长,去年经常来坐坐的酒客,大半已经各奔东西,换上了新来的生面孔。
“掌柜的,来一缸酒!”
绵绵春雨间,带着几分嬉笑的声音,从酒铺外响起。
祝满枝扛着油纸伞,白色上衣绣着花瓣,下面则是暖红色的裙子,头发梳成了寻常姑娘常见的垂云髻,笑眯眯的站在酒铺的围栏前。
宁清夜一袭长裙,雪白宝剑提在手中,侧目望着棚子上的酒幡子,略显失神。
孙老掌抬起眼来,看向站在外面的两个姑娘,露出几分笑容:
“哟~稀客,小老儿我还以为你们俩不回来了。小祝啊,找到你爹爹没有?”
祝满枝笑眯眯的点头:“早找到了,掌柜的这你都记得?”
孙掌柜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到酒缸前:“自是记得,找到就好。小宁姑娘,你哪儿咋样啊?”
宁清夜知道孙掌柜当年照拂过厉寒生,对她的生世一清二楚,此时迟疑了下,摇头道:
“我和他没关系,没去找他。”
孙掌柜琢磨了下,轻声道:“寒生那娃儿心不坏,就是有点爱钻牛角尖,你俩性子差不多……”
宁清夜不太想聊厉寒生的事儿,不过和满枝结交这么久,也不像往日那般不通人情世故了,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祝满枝见宁清夜情绪不对,笑嘻嘻的插话道:
“孙掌柜,你别老说我们呀,令郎应该成家了吧?抱孙子没有哇?”
孙掌柜听到这个,脸上显出几分笑意:“早成家了,在外面当知县,几年也不回来一趟,孙子还真没抱过几回。”
说话之间,孙掌柜拿起酒勺,准备往酒壶里装酒。
祝满枝见状,连忙抬手:“要一缸酒,不是一坛,我们待会还得走呢,以后还能不能过来说不准,多买点。”
想离开前多买点的酒客,孙掌柜见的太多了,摇头呵呵笑了下:
“老规矩,一人一壶,雷打不动,老司徒过来说好话都没有。这断玉烧买再多,也不够几天喝的,真想念了,抽个时间回来坐坐,比带着一缸酒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