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极高而远的天空下面,隐隐可以看到一道透明的线,应该便是那座透明的冰峰。
阿大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甩了甩脑袋,震掉霜粒,有些不解地喵了一声,心想怎么停下来了?
井九忽然说道:“会元僧杀陈文,就算是不老林的阴谋,也太浅了,不像是他的手笔。”
阿大心想所以呢?
井九看着前方的冰海,说道:“他知道我能查到这些线索,知道我会去找他,他一直在等我。”
阿大惊着了,心想那你要来这件事情我就不同意,问题是你不听啊!
这下好了,如果真人早有准备,只怕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井九说道:“羽化没有人做过,而且他没有朱鸟,成功可能十不存一,你不用担心。”
阿大心想按照你的推算,太平真人如果冒险羽化,能活下来的机会基本等于零,那你为何还要冒如此大险来追杀他?
井九说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他,如果他羽化失败死了,我去问谁?”
阿大心想难道你要去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害你?这完全是不入流里才有的情节。
井九最后说道:“他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在我出现之前,他不会开始羽化。”
你们这对师兄弟何苦来着?
阿大叹了口气,心想你以前不是这种执着于答案的人啊。
“是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井九望向前方的冰海,又望向身侧的雪原,再望向上方的天空,那些被压扁成色块的雷暴漩涡,沉默了很长时间。
忽有风挟着雪粒至,击打在宇宙锋上,啪啪作响,就像是一首乐曲。
他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此生所见最纯净的事物。
腊月的雪。
小山村的春田。
洗剑溪的那声问。
雪原里的姑娘。
三千庵里的姑娘。
青天鉴里的小姑娘。
然后他的耳里响起了一首琴曲。
琴声叮咚如泉水,曲名良霄引,调子却不一味热闹喜庆,只是干净。
可能是因为大原城的李公子,在雪地里被冻的太过厉害。
如泉水洗过,道心更加宁静,他看到了藏在不思无念最深处的一抹阴影。
很多年前,他与天近人在朝歌城旧梅园庵里,以神识交战,大胜对方。
没想到,天近人竟留下了一抹极淡的阴影,随着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