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郁棠瞪父亲。
郁文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挨着陈氏坐下,趁着陈婆子去给他端粥的功夫解释道:“我原不知道李家隔壁的水田居然是裴家的,还专程去请了裴三老爷帮着从中说合。裴三老爷只说让我放心买地,有什么事找他好了,我开始还以为他准备劝告李家宗房的人以后不要为难我们,谁知道居然是在裴家渠头挖个口子。这可比和李家签什么契约好多了——以后李家万一要是反悔了,难道每次我都拿着契约去找李家不成?不过,我也有点后悔。临安最好的两百亩水田就在李家手里,裴家有田挨着李家,李家要卖地,说不定裴家也想买。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不太好了。”
说完,郁文叹了口气,感慨道:“裴家真是为人宽厚和善。”
郁棠却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吴老爷才只买了二十亩地。而且那二十亩地在我们家和裴家的中间。”
“你怎么知道?”郁文奇道。
郁棠心里的小人对郁文翻了几个白眼。可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用。
郁文还带来了一个与前世大相径庭的消息:“我听吴老爷说,李家过了十月可能会搬到杭州城去。”
郁棠和陈氏都吓了一大跳。
人离乡贱。
等闲人轻易不会离开老家。
陈氏急急地道:“这话是谁说的?李家为什么要搬去杭州城?”
郁文道:“吴老爷听李家的管事说的。那管事还说,李家之前已经在杭州城里买了宅子,悄悄地把一些家什运去了杭州城。只等十月初一祭了祖,就要搬了。李端呢,也要随着李大人去京城读书了。他不是举人吗?明年就要大比了,他提前进京也对,应该不会有假。”
进士三年一考,算算日子,也到了大比之年了。
陈氏点头,和郁文说起了那新买的三十亩地怎么种的事。
郁棠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前世,李端连着两次都没有下场,一下场就金榜题名中了进士。裴家的大少爷裴彤和旁支一位叫裴禅的和李端一起中了进士。
临安一届出了三位进士,轰动了苏浙。
现在情况变了,李端如果提前下场,不知道还能不能一场就考中进士?他若是去了京城读书,她以后肯定很难再遇到他,更谈不上打击报复了,难道她就这样眼睁睁地放任李端离开临安?
刘小山的死就这样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