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在韩渊面前用扇子遮脸的举止,他对待程潜简直已经说得上是十分客气了。
“哦”完,严争鸣不再关心程潜,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等侍女小玉儿给他梳头发。
程潜满脑子人与妖的时候,曾有那么一会,怀疑他这骚包大师兄可能是个尾巴上姹紫嫣红的雉鸡精,但见了此情此景,他便将这猜测打消了——哪怕是真雉鸡,一天一天这么梳,想必也给梳成秃尾光屁股两脚怪了。
而大师兄脑袋上的毛还结结实实地长着,尚未变成鸡毛掸子,说明他可能是某种更加匪夷所思的动物。
院子里,一个道童走了过来,双手奉上一把木剑给师父。
顿时,程潜和韩渊的精神都是一震,他们都是听着仙人凭风御剑的故事长大的,纵然程潜惨遭圣贤书的荼毒,到底也是个小男孩,他虽然不承认,但内心深处对那些传说中呼云唤雨的力量也还是很向往的。
木剑简洁古朴,几乎是凝着某种不动声色的厚重,在小男孩们心中,神神叨叨的炼丹、玄而又玄的经文、对着星星掐指头算出前世今生、甚至是刻出货真价实符咒的种种神通……哪一个也没有“御剑”两个字吸引力大。
渡劫飞升算个什么?
与一剑霜寒十四州相比,大概连传说中的腾云驾雾都要往后排。
只见木椿真人挥动着自己那一身形销骨立的细胳膊细腿,慢吞吞地行至小院中间,像一根挂了衣服的木棍。
韩渊饱含期待地问出了程潜想问但是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师父是要教我们练剑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剑?”
木椿:“不急,有木头剑。”
说完,他在徒弟们的众目睽睽之下,扑腾起两根胳膊,架起了一个软绵绵的起手式,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一边演练,还一边念叨道:“扶摇——木剑法——强身——又健体——通气——还活血——活到——赛神仙——”
程潜:“……”
他刚刚萌芽的呼风唤雨之梦,就这样破碎在了“咚锵——咚咚锵”的“刀光剑影”中。
师父那“精妙绝伦”的剑法很快吸引了一只麻雀落在旁边的木桩上,驻足观看。
这实在是世界上最安静的一套剑法,只见那木剑过处,恍如无物,连一丝风都掀不起来,温和至极,有剑尖慢吞吞地走一圈的工夫,任是蜗牛也能爬到树顶了。
配上师父“强身健体赛神仙”的*解说,效果令人十分叹服。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