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的,他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更是一名真正的军人!”
然而,后面的这几句话西尾寿造却根本没有听进去,西尾寿造脑子里反复回荡的,就只有那一句,令郎重一在今天凌晨的夜袭中为帝国捐躯了,重一居然死了,他居然死了!西尾家最出息、最有前途的重一,他最看重的儿子,玉碎了!
几乎是一霎那间,西尾寿造的背佝偻下来,眉毛耷拉下来,皮肤也忽然松弛下来,整个人仿佛突然之间衰老了十岁,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变得暮气沉沉,河边正三、中村俊和一干参谋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贯不苟言笑、一贯给人古板的传统军人印象的西尾大将,居然也有这样近乎软弱的一面?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西尾寿造机械的转身,机械的迈步,机械的走回了办公室,然后将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合上,然后里边就再无声息,中村俊和参谋部的参谋们面面相觑,全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只有河边正三,却仿佛又看到了一线生机。
没有任何犹豫,河边正三紧接着就进了西尾寿造办公室。
河边正三移开门走进西尾寿造的办公室时,意外的发现,西尾寿造居然盘膝坐在榻榻米上,而在他面前的那方矮几上却摆着一个相框,相框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官,英气勃勃,不是西尾寿造的独生儿子西尾重一还有谁?
西尾寿造或许是一个古板的军人,但他本质上还是个人,是一个父亲。
只要是父亲,就没有不爱子女的,对着西尾重一的相框,西尾寿造竟潸然落泪,西尾寿造忽然有些后悔,或许不该送重一去前线部队?然而,现在就算西尾寿造悔青肠子,也不可能换回他的儿子,西尾重一的小命了。
悔恨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仇恨,是滔天的仇恨!
西尾寿造霍然抬头,平时笑眯眯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对河边正三说:“河边桑,我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也很清楚你想要做什么,你尽管放手去做,大本营那边我来跟他们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哈依!”河边正三重重顿首说,“请大将阁下示下。”
西尾寿造狞声说道:“一定要赢,一定要荡平大梅山!”
“哈依!”河边正三再一次顿首,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狞声说,“大将阁下放心,扫平大梅山区之日,大梅山区自徐锐以下,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杀无赦!我要以大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