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如此急着向组织打结婚申请,所以才会如此急着要调往独立团,不曾想,她还没去,结婚申请也才交上去,徐锐就伤了,而且还是头部重伤。
现在,江南就是立刻动身,也未必能够见上徐锐最后一面了。
头部受到重伤,正在抢救,尽管还没有宣布死亡,但是结果却谁都已经知道。
肥城已经被日军四面合围,以肥城此时的医疗条件,像徐锐这样的重伤根本就不具备救活的可能,要不然,杨八难也不会在广播上大打悲情牌,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激发独立团官兵的同仇敌忾心,死守到底?
可以说,徐锐的结局事实上已经注定了。
想到这,江南不禁心似刀绞,江南怎么也没有想到,半年前跟徐锐在梅镇一别,竟然就是天人永隔,早知这样,当初她怎么也不会离开独立团,怎么也不会离开徐锐半步,她就是死,也要跟徐锐死在一块。
江南哭了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小姑娘也跟着哭得两只眼睛通红。
杜兴也是摇头叹息,这情之一字,古今害得多少人形销骨立、肝肠寸断?既便是拥有坚定信仰的马克思主义者,也不能免俗,不过现在既然徐锐重伤了,他却不能再硬下心肠阻止江南前往肥城了,怎么也得让人家见最后一面吧?
“江南同志,组织上答应了。”杜兴叹息一声,说,“立刻调你去独立团工作。”
江南却眼含热泪,摇了摇头,说:“杜书记,我改主意了,不去独立团工作了。”
“啊?”杜兴讶然说,“江南同志,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这时候去独立团,兴许还能够见徐锐同志最后一面。”
江南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杜兴却忽然间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他从江南忽然间镇定下来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异样的东西,太反常了,江南刚刚还哭得肝肠寸断,忽然间就变得跟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只是在她的脸上,却隐隐的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坚定。
从江南坚定的目光中,杜兴感到了一丝不安。
杜兴沉声说:“江南同志,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杜兴担心江南会因为悲伤而失去理智,要是她也像北平、东京那两个青年学生,轻率的对鬼子发起报复,组织上可就是损失大了。
“杜书记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江南说完,就起身告辞走了。
江南坐黄包车回到宿舍时,却意外发现处长正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