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叫起来,收拾了行礼和作业,坐飞机回老家。
许家老家在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市,发展虽然不怎么样,但环境空气好,小时候爷爷奶奶在世时,每年寒暑假父母都会带她回来。
阔别多年,小城风貌依旧,老家火葬还没推行,这次丧礼也是走土葬流程,许摘星一家到的时候,大伯的遗体已经从省城医院送回来了,灵堂就设在他自修的两层楼房外边儿。
许家亲戚七七八八都到了,许父一来,不少亲戚都围过来嘘寒问暖,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两父女还都不知道亲情可以冷漠到什么程度。
丧礼事情多又杂,大伯没有妻儿,主心骨就落在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身上。许父许母放下行李就去忙了,许摘星在安排的房间收拾好行李,又去灵堂前给大伯磕头烧了香。
按照她的记忆,许延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可是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溜来溜去,没找到许延,倒是遇到了她那个败家子二堂哥,许志文的儿子许朝阳。
许朝阳在B市一所塞钱进的大学读大一,许家的小一辈年龄都还小,除了许延,最大的许摘星这时候也才高一。许朝阳是继他爹之后,许家第二个大学生。
在普遍没上过学的家族中,牛批得不行。
此刻的许朝阳夹着一根烟,依着草垛,在一众乡下亲戚中,满身的优越感。几个小堂弟小堂妹听他在那吹B市有多么好多么繁华,一脸的羡慕。
许摘星掉头就想走,小堂妹看到她,开心地喊:“摘星姐姐,你也回来啦。”
父母之过不殃及孩子,许摘星虽然厌恶许家亲戚,但对这些小孩没有多少恶意,转身笑道:“嗯啦。”
她看了眼许朝阳,从口袋里摸出几块许父昨晚从B市带回来的巧克力,朝小堂妹小堂弟招手:“来,给你们带了巧克力。”
几个孩子都开心地跑过来。
许朝阳在许摘星面前倒是有些收敛,估计他爹跟他打过招呼,笑吟吟的:“摘星,听我爸说你考上重点高中了?挺能耐啊,好好学习,争取考到B市来,到时候哥罩着你。”
许摘星眼皮都没抬一下,问小堂妹:“好吃不?”
许朝阳有点难堪,没再跟她说话,转头跟几个他同岁的亲戚聊天。
其中一个说:“你大伯的儿子回来了,你见到没?听说他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你大伯的医药费都是他出的,真有钱。”
说到许延,大家都是一副羡慕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