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这群疯子!这样是犯法的!”
她箭步冲上前想把少年救回来,却被男朋友捂住嘴死死拖了回去:“芝芝,别管闲事!”
“不能!不能这样!你快救他啊!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呜呜呜——”
女孩动弹不得,死命扑腾着,一只球鞋落了老远,眼中满是泪水,男孩闭着眼,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不肯松开半分。
那双手已经伤痕累累,抓不住任何东西,指尖死死扣住地面,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就在眼镜男即将把他拖进洗手间的时候,少年抓住了地上的一块碎石,紧接着他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动作——
他攥紧石头,朝着自己的脸狠狠砸去,眼镜男吓的立刻松手,少年动作却没停止,他用尖锐的石块,一下一下,把自己的侧脸划的鲜血淋漓,像是没有痛觉,像是疯了一样。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但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带来灾祸。
少年半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猛力的划着,半边脸已经烂的看不清本来面目,他发出一阵低沉病态的笑声,泪水混着血水,眼眸中暗的照不进半分光亮,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右手无力的垂在地面,那颗沾血的石头顺着滚落下来,最后停在了裴然脚边。
眼镜男有些恼怒,似乎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挑衅,他面无表情,三两下解开颈间的领带,勒住少年的脖子将他往里面拖。
少年这次却没挣扎了,像死人一般,一只苍白的手伤痕遍布,指甲脱落,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却没能抓住任何救他命的稻草,那双黑色的瞳孔已经看不见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裴然隐隐觉得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这种事不能开头,一但开头,就如猛兽出笼,后面就压不住了,今天是这个少年,明天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再后天,说不定就会轮到自己。
几经思量,他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个东西藏在腰间,然后从地上起身,上前挡住了眼镜男想要关门的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抵在门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眼镜男见是他,停住了动作,神色不虞,沉声道:“裴然,别多管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裴然抵着门,低头不语,片刻后,抬手松了松领带,修长的指尖衬着暗红色的古藤纹,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却不及他腰间露出的纯黑色枪身来得冲击大。
眼镜男见状,瞳孔微微一缩,不着痕迹眯了眯眼。
裴然抬起头,笑道:“周沧明,凡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