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县的清晨很是静谧, 天还没亮, 楼下的早点摊就冒起了袅袅炊烟, 卖卤蛋的大爷骑着三轮车在街道慢吞吞的转悠,车把上挂了个小铃铛, 清脆的声音悠悠飘了很远。
白杨很早就起床了,他拎着一个袋子, 准备下楼捡塑料瓶,八点再去餐馆擦桌洗盘, 中间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还可以再捡,晚上下班去帮杂货店老板搬货, 一整天被他安排的满满当当。
闻绰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昨天情绪不大对劲, 说要借钱, 又没拿钱, 饭也不吃就闷头回了家,晚上一直没再出来过。
白杨从他家门前经过,停顿片刻,然后下楼去,再上来时手里拎着一杯豆浆和两颗卤蛋,放在他家门口, 敲了两下门。
闻绰醒的比以前早,又或者说昨晚上压根没睡,听见动静立刻就开了门, 一头红毛炸成鸡窝,随便抓两下又人模狗样的,有一种颓废的帅感。
“那傻子!”闻绰蹲在门口把早点拎起来,对白杨招了招手,有些不耐的道,“我不吃,你自己拿去吃。”
白杨微微眯眼,皱眉望着他,站在三步远的地方不动了,一件白色t恤被洗的起了毛边,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露出瘦削的锁骨,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感。
闻绰站起身,把早点拎起来放到他手里,竭力放慢了语调道:“你自己吃,我不饿。”
然后也不管白杨听没听明白,径直关上门补觉去了。
闻绰昨天在自己家发了一晚上疯,撞墙,锤脑袋,滚地,吵过,闹过,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就是没办法把那个鬼玩意儿从自己身体里弄出去,已经有那么点心灰意冷的架势。
离闻家接自己回去还有两年,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又不能喝西北风,简而言之,系统的出现给闻绰造成了致命性打击。
街坊四邻都知道白杨是个傻子,有心照顾一二,平常有些搬货擦桌子的散活都会找他,再支付一些微薄的薪水,最多的时候一天打四份工,一刻都闲不下来。
趁着午休时间,白杨午饭也没吃,又拎着袋子在路边捡塑料瓶,弯腰的时候,肩膀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抬头,发现是对街的大宏。
“哎,傻子,我这儿有塑料瓶,你要不要?”
大宏也是附近的小地痞,黑黑瘦瘦,跟个细麻杆似的,坐在路边的护栏上,手里喝了一半的可乐瓶在半空中抛来抛去,晃荡有声。
白杨没理他,转身离开,大宏见状从护栏上跳下来,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