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的声音还在响,只见荀母转身,从墓碑后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脖子上却围着一条极其不搭的暗红色围巾,离得近了,严遇才发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里全是血肉组织。
荀母仿佛看不见严遇似的,面无表情往园外走去,但眼神崩溃又痛苦,时不时就要伸手抓挠一下脖颈,然后继续发出那种刮擦皮肉的声音,那围巾就仿佛浸了水似的,正滴滴答答往下落着不知名的液体。
“阿川……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好疼啊……你放过我吧……”
“阿川……我好疼啊……好疼啊……”
有凉风从路间吹过,严遇看也不看,抬手准确无误钳制住了从自己身后袭来的一缕怨气,令对方动弹不得。
“我也好疼啊……”
荀川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似叹息,似责怪,他攀上严遇的后背,依旧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睨着荀母远去的身影,面上表情是与声音截然不符的阴鸷,一字一句幽幽道:“严遇,你攥的我真疼……”
严遇不语,指尖一松,解了对他的禁锢,然而那怨气却再次凝固成形,飞速攻向了他的咽喉,锋锐之气尽显,严遇眼皮一掀,手腕一翻将他再次擒住。
这次他扣住了他的掌心,是一个相牵的姿势。
荀川没挣扎,冰凉的唇一点点贴近严遇耳畔,笑着问道:“看见了吗……”
他在指刚才的荀母。
荀川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严遇没反应,松开了那只瘦削冰冷的手,那缕怨气瞬间四散开来,这次虽不曾攻击他,但却一直在周身萦绕不去。
坟地阴气重,临近午夜鬼煞尽出,如果不是不得已,严遇并不会来这里,他最近频繁的使用灵血,元气亏损,最容易招鬼上身,当下也不耽搁,骑车回到了家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脖颈处忽的隐有痒意传出,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咬不休,只让人恨不得伸手抓挠,严遇对着破碎的镜子照了照,发现脖颈处多了一条红痕,不偏不倚恰好在喉管致命处。
不用想,肯定是着了荀川的道,如果真的伸手去挠,脖子上这一圈肉就没了。
严遇不过指尖微碰,脖子上就多了两道血痕,他没去挠,像往常一样洗完澡,然后就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剪手指甲。
“咔嚓——”
“咔嚓——”
他一下下的剪着,指甲不仅没断,反而越来越长,严遇挑眉看了看指尖,然后一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