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要装家国天下,如何能单单顾得上西南一隅?”南摩邪道,“你不想做这西南王,却因一封书信便改了主意,东征西战扫平边陲叛乱,甚至不顾内伤险些走火入魔,只为能让他安心坐稳皇位。此等情根,若是被戏班子唱出来,估摸着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要落泪。”
段白月道:“现在这样很好。”
南摩邪坚持:“成了亲才叫好。”
“我在西南孤身一人,他在王城也并未立后。”段白月笑笑,“除了师父,无人敢过问本王亲事,他却不同。”朝中老臣何其多,日日都有人上本求皇上招选秀女入宫,还有人彻夜长跪嚎啕大哭,莫说是亲身经历,就算想一想都头疼。
“自己选的路,我不委屈,他亦不会委屈。”段白月继续道,“现在这样,当真很好。”
南摩邪唉声叹气,突然凌空劈下一掌。
段白月猝不及防,又原本就有内伤,闪躲不及只觉胸口一阵闷痛,竟是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南摩邪转身就往琼花谷跑。
段白月心里窝火,想站起来却又眼冒金星,只能靠坐在树下喘气。
叶瑾这天一大早就去了后山,因此只有楚渊一人在院中,身边陪着四喜。
“白侠士,这是出了什么事?”见他急匆匆跑进来,四喜公公赶忙站起来问。
“叶神医不在?”南摩邪问。
“小瑾去了后山,要晚上才能回来。”楚渊道,“怎么了?”
“方才我想去城里买些酒,谁知还没等出山谷,却见着一个白衣人正躺在树下,看着挺高大英俊威猛潇洒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甚至还有一些些贵气,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却不知为何受了重伤。”南摩邪滔滔不绝不歇气,“估摸着是来找神医治病的,却还没等撑到山谷入口,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楚渊心弦猛然一紧。
“估摸着是死定了。”南摩邪唉唉叹气,非常惋惜。
楚渊大步朝外走去。
“皇上!”四喜公公被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皇上要去何处?药快煎好了。”
“传旨下去,谁都不准跟来!”楚渊头也不回。
“皇上!”四喜公公又急又忧,在原地直跺脚,这又是怎么了啊……
远远看到躺在树下一动不动之人,楚渊脑中空白,有些沉寂多年的情感,隐隐像要决堤。
“我没事。”被他扶起来之后,段白月强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