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安上了小舢板,摇着船桨,消失在黑夜之中。
“都散了吧,其他人继续巡视,不要掉以轻心。”陆源吩咐了一句,随即便下了城墙。
“大老爷,您说,这海安会回来吗?”曹文虎问道。
“会!”陆源道:“这是一个信人。”
“陈远,这海安能力如何?”
“若他和卑职同岁,死的那个会死卑职!”陈远道。
陆源点点头,随即招呼众人去休息。
.......
天渐渐亮了,可肆虐的洪水却没减退的迹象,随着瓢泼大雨,越发的高涨。
虎口渡水师一天一夜没有合眼,都在不断的搜寻百姓。
运气好的人,抱住树尖活了下来,运气不好的, 在睡梦中被溺死,一家几口抱在一起,尸体漂浮在水面,在自家房子上空,悬浮着不肯离去。
泡在水里的尸体逐渐发胀,变得面目狰狞。
船只救人,也搜尸。
这些尸体不处理,等大水褪去,必然会滋生瘟疫。
到时候,又是一副人间惨状。
他们将灾民运送到了高坡之上,可没有粮食,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泡在水里太久了,皮肤都被泡的泛白。
众人又冷又饿,躲在树底下瑟瑟发抖。
很多人都开始生病发热,一些孩子被呛水更是岌岌可危。
水师副将吕山已经搬空了水师的物资,任然不够用。
他硬着头皮去找常青,可换来的,却是一刀。
这一刀直接将吕山脑袋给斩断,而杀他的理由则是违抗军令,延误战机。
当海安回到虎口渡的时候,水师已经被勒令退守虎口渡,除了吕山被斩首之外,还有数个参将被扣押,被扣押的理由跟吕山被斩杀的理由一样,而且还多了一样,那就是通敌!
海安得知消息后,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但是他身边的人无不愤慨。
“将军,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就能随意的糟践我们?”
“难道咱们的命就这么卑贱吗?”
“吕副将为民请命,却死的冤枉,虎口渡溃坝的罪魁祸首,不是咱们呐!”
“日他娘的常青,老子干你十八代祖宗!”
船上的弟兄纷纷破口大骂,一个个都是双目通红。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将我等视为猪狗蝼蚁,那咱们索性反了他,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