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打马在前,远远看到方继藩,乐了,翻身下马来:“老方,哈哈哈……你果然来昌平了,本宫就晓得……”
二人对视一眼,信息量很大。
从朱厚照动身去昌平开始,一场针对毛纪的阴谋就已经展开。
太子抵达昌平,让人误以为表面是练兵,实则却是对昌平的发展,有所意图,再到西山书院和太子里应外合,做出勘探地形的姿态。
此后,使这些昌平的士绅们入瓮,再最后,则是收网,一网打尽。
沈文绷着脸,在一旁咳嗽。
朱厚照才注意到了沈文,立即打起了精神:“呀,见过沈学士,沈学士,你好呀。”
二人名义上不是翁婿,却是实际上的翁婿,朱厚照对待他的态度,是相当尊敬的。
沈文便朝朱厚照行礼:“太子殿下,下官有礼。”
“不必客气。”朱厚照笑嘻嘻的道:“正好,本宫有事正要找沈学士。”
他笑嘻嘻的看着沈文。
这让沈文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朱厚照道:“沈学士,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带将士们操练,你也知道,朝廷给的钱粮,有胜于无,本宫不能让他们白白辛苦吧,因此……本宫下了许诺,每月额外给他们一些银子开销,皇帝也不差饿兵是不是,这个道理,沈学士一定懂得,可是本宫银子不够……要不,沈学士,你再借我几万两银子……”
沈文:“……”
他怒了,偏偏在朱厚照面前,又发作不得,耐着性子道:“殿下呀,陛下的内帑,不是有银子吗?还有齐国公,齐国公他有银子啊。”
朱厚照瞪着他,一副宛如智障的模样,不禁气咻咻的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父皇是我亲爹,方继藩是我亲兄弟呀,我怎么能借他们的钱?”
沈文:“……”
朱厚照道:“就几万两而已。”
“我没银子。”沈文咬牙切齿。
“还说没有。”朱厚照生气了:“方妃说的明明白白,沈家在老宅,还有万亩桑田呢,现在丝价这么贵,去岁的时候,卖的丝,都有几万两银子了,这还不止呢,还有……”
沈文脸色变了,忙道:“好,好,好,借,我借。”
哄住了朱厚照,沈文有一种好像家里进贼的感觉,于是在一旁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方继藩和朱厚照许多日子不见,亲昵的不得了,一路嘻嘻哈哈,至了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