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宦官,满口军民百姓,如何的可怜,站在百姓的立场,抨击一个翰林……
如此拳拳爱民之心,真是……罕见啊……
怕是自大明开国以来,也没有如此义正言辞的宦官了吧。
放下了书信,刘健很震惊,随即道:“这么说来,是方继藩示警,也是方继藩暗中怂恿了太子殿下,又是欧阳志在锦州力排众议,贯彻坚壁清野之事的?”
弘治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从书信上看,大抵就是如此了,不过……太子毕竟年幼,他能懂什么,可是……方继藩年纪……”
摇了摇头,弘治皇帝似乎开始慢慢接受了天才和蠢材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大臣们也纷纷的到了。
他们连夜入宫,个个气喘吁吁的,尤其是兵部尚书马文升,脸色惨然,他觉得自己这兵部尚书越发没有滋味了。
此前,信誓旦旦的说鞑靼人理应不会进攻辽东,可事实就在眼前,这是实实在在的打脸啊!
虽然说起来,他这个兵部尚书,其实未必有太大的责任,因为这等战事的预判,本就是下头官吏们负责,尚书是不负责具体细务的,可虽如此,马文升还是觉得有些羞愧。
他见了弘治皇帝,连忙皇城惶恐地拜倒道:“老臣万死。”
弘治皇帝看了他一眼,倒没有动怒,而是道:“起来吧,兵部没有想到,你没有想到,朕也没有想到。”
正说着,带着一双黑眼圈的朱厚照也急匆匆的到了,他正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兴奋,站定就问道:“父皇,果然鞑靼人攻锦州了?”
声音,竟隐隐的带着几分激动。
这其实可以理解的,被人误解了这么久,尤其还被御史不间歇的弹劾,朱厚照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好了,果然攻锦州了,这不就证明了本宫是正确的吗?看那些御史,谁还敢胡言乱语?
可方继藩自朱厚照身后入阁,却标准的给朱厚照做了一个示范……
“臣惊闻噩耗,悲不自胜,陛下,锦州十万军民,朝夕不保,陛下定是忧心如焚,也请陛下节哀。”
“……”
朱厚照看了看方继藩……
他倒是很快的学以致用,顿时绷着脸,露出了沉痛之色,哀伤地道:“是啊,是啊,儿臣也甚为痛心,心痛得很。”
弘治皇帝则是目光不善地瞪了朱厚照一眼,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思搭理朱厚照,而是深深地看了方继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