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有识人之明……”毫不犹豫的认了怂,心里却是得意到了极点,老方为自己争了一口气啊。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又低头扫了一眼案牍上的簿子,深吸了口气:“给李卿家看看。”
宦官忙是取了簿子,转交给李东阳,李东阳忙是低头去比对,片刻之后,顿时惊诧莫名:“世上竟有这样的奇人,这方继藩……已多智近妖了。”
多智近妖可不是好词。
李东阳忙道:“臣的意思是,这方继藩实在不可思议。”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方继藩给户部修了书信,说要传授核算之法?”
这事,李东阳提过。
可是……
李东阳老脸抽了抽,有些瞠目结舌,良久,才苦笑道:“不错,可是……撕了,主簿王文安,觉得可笑,认为这是方继藩……侮辱户部南北档房,谁也没有将此事当真……”
其实这事儿,李东阳提过,那时候,弘治皇帝当然没有感觉,可现在……弘治皇帝却是猛拍案牍:“怎么能撕了,为何就不细细看一看,真是……不知所谓。”
可话刚刚出口,弘治皇帝突然觉得怪怪的,见朱厚照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才猛然想到……好像……太子当初送簿子来,自己和那王文安,又有什么分别,只觉得匪夷所思,将其视为胡闹,结果……
弘治皇帝板起脸,狠狠瞪了朱厚照一眼:“厚照,你去乾宁宫侍奉太皇太后和你的母后。”
朱厚照想说什么,却还是吞了吞吐沫,乖乖道:“儿臣告退。”
待朱厚照一走,弘治皇帝朝随侍的宦官使了个眼色,这宦官亦是告退。
暖阁里,只留下了弘治皇帝和李东阳。
君臣相顾无言。
其实二人的内心,都还在震撼。
方继藩这个小子,真是个妖孽啊。
良久,远处,竟传来了鞭炮的声音。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让那王文安,再去求核算之法吧,告诉他,求不到,朕不饶他。”
李东阳心里摇摇头,也只能如此了,这核算之法,实是匪夷所思,让人瞠目结舌,有了如此神奇的计算之法,何止是朝廷,便是地方的钱粮出入,也是事半功倍。
“臣遵旨。”
“这……”弘治皇帝又沉默了片刻:“方继藩此人,李卿家怎么看?”
这是第一次,弘治皇帝郑重其事的询问李东阳对方继藩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