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过来处理:轻生者在房间留下遗书,香港外汇交易市场的失败者,今天之前,他还是拥有三百七十万美元的富翁,只是看错了形势,还以为泰国政府会像前两次一样能一次漂亮的反击——从天堂到地狱只有一瞬间的时间而已;他最后剩下的几千美元,在遗嘱里,他留给他离婚多年的前妻与女儿。
除了赶过来处理的警员说,今年九龙半岛已经发生三起因炒汇失败跳楼的人:看错形势,做错了方向,基本上没有再挽回的余地,虽然汹涌而至的货币投机者多为空头,却也不乏看错形势的投机者。
“我陪唐婧她们去港岛另找一家酒店住,”考虑到唐婧所承受的心理冲击,张恪决定马上就搬出半岛酒店,这样会让唐婧的心理好受一些,又对叶建斌说,“这边就交给你了……杜飞也先跟我们过去,等我们回海州,让杜飞留在你身边几天……”
叶建斌欲言又止,忍住没有说什么,张恪留在这里几天都悠然自得不干正事,却能化解他所承受的压力,只是张恪关心唐婧更甚过其他,也不便说什么,又想起这段时间特意赶去建邺参与学府巷改造工程设计的许思,叶建斌心想这家伙怎么可以对两个女人都这么用心?难怪女孩子都喜欢这家伙,羡慕都羡慕不来。
听张恪有意将这里的事情丢下直接回海州,叶建斌想了想,还是说道:“二叔那边呢?”
“我能做的,也已经尽力,留下来作用也有限……我会陪唐婧在港岛那里再散几天心,这边就不过来了。”
叶建斌点点头,张恪这家伙给人有再世为人的沧桑与严肃,有人跳楼轻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心理冲击,或许有着更深入的思考也说不定。
住进太平山附近的东方文化酒店,天色已黑,唐婧依然没能从目睹跳楼轻生的心理冲击中摆脱出来,张恪陪她单独在房间里,握着她的手,一直冰冰的,拿了一条毯子给她披上。
“我是不是很没用?”唐婧拿那双受了惊吓、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张恪。
“不会,”张恪摇了摇头,坐到唐婧身边,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你够坚强了,这个世界其实很残酷,那个人的跳楼,我们也造了一分孽——但我们只是冷静的屈从于游戏的规则,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我们选择了天堂;比起自己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残酷,我更痛恨他不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或许处境太难了,”唐婧依着张恪的胸口,“我会想起九四年夏天的自己,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幸好有你——你说那人是不是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