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秀憋着火,强挤出三分笑出来,“小周啊,你比小雪大几岁,懂得也比她多。她小孩子家的说什么气话,你不要当真啊……”
唐初雪这个死丫头,在周延东面前,没说过任贵和和她的一句好话。 眼见不能说服唐初雪,她只能从周延东这边下手。
“我怎么说,也是小雪的舅妈,你们要结婚,办酒席时候,娘家最少得办几桌把。没有娘家人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小雪吗?”
周延东冷哼一声,“任贵和算是小雪的舅舅,可他干的事儿,哪点儿配让我喊他一声舅舅?”
刘艳秀只能厚着脸皮,往上贴, “小周,你要是疼小雪,怎么也不能把娘家亲戚都断了。要让旁人看笑话,那多不好。咱们是一家人,家里头有啥矛盾,都是人民内部矛盾,自家人也难免有个挖勺碰锅沿的时候。不论怎么样,咱们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唐初雪扯了扯周延东的胳膊,“你别跟她废话了。我最知道我这个舅妈是什么人了。嘴尖儿心黑脸皮厚。她是想要借你的势,好去外头狗仗人势。”
刘艳秀的脸皮再厚,被指着鼻子骂,也有点儿受不住,更何况骂她的还是被她从小训到大的小崽子。
这要是放在老年间,小丫头片子敢跟舅妈大小声,她能一巴掌给她扇回她娘的肚子里头去。
年代不同了,小兔崽子们真是反了天了。
刘艳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看唐初雪,又看看周延东。
周延东她不敢惹,唐初雪现在不能惹,惹毛了她,周延东跟疯狗一样,非得咬死她不可。
“这不对啊……这么说话不对啊你……你还是不是唐家的闺女,还是不是老任家的外甥女?”
唐初雪直接回道:“不是。从我走出那个门儿开始,我就和你们断了这个亲戚。”
见硬粘上亲戚关系不管用,刘艳秀又开始哭天抹泪。
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数落。
“小雪啊……你不能这样狠心……你没爹没娘,我跟你舅拉扯你不容易啊,一把屎一把尿……你不是我生的,可你是养大的啊……”
眼泪也是真够多的,跟阴雨连天一样,说下就下。
唐初雪早就见惯了她这招儿。
当初为了不让她上学去,她又是装病,起不来炕,又是装疯,说唐初雪她娘的鬼魂儿,找上她了。
还让任贵和去找了个会算命看香的,来给她治病。
这一片管这种人叫门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