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皂隶长随跟着,十来人前呼后拥,跟任上的那些官老爷没什么区别。当然,跟正印官还是没法比。”
赵昊听得两眼发直,心说这也太爽了点吧。便又问道:“那举人呢?”
“举人老爷也坐轿,但只能坐两人抬的布轿,轿夫也不能穿红,倒也有书童长随跟着打伞,加起来也得养四五个人。”高铁匠拢着胡须道:“举人老爷都是新贵,最讲究体统不过,听说乡下的老爷们都坐四人大轿,还有举‘孝廉’、‘乡魁’回避牌的,却也只能糊糊老乡亲。但进城是不敢的,还得改回两人小轿,不然要被戳脊梁骨的。”
“这样啊。”赵昊听到这层,愈发坚定了要让赵二爷考中举人的信念。却又忽然心中一紧,有些艰难的问道:“举人有钱,可穷秀才怎么维持体面?”
大明朝的贡生、监生、秀才,基本算是一个阶层。赵昊不便问‘穷监生’,便改问‘穷秀才’,也是一样。
“相公是可以坐肩舆的,不过他们没正经进项,读书开销又大,若非家里有,日子大都不好过,因此平日里安步当车也没人笑话。可若是拜见师长、见官参衙时,若不租上一抬肩舆坐一坐,还是会被笑话的。”
“但相公再省,一个书童是不能省的。”高铁匠看看赵昊,小声道:“三月份开始,下雨天就多了,赵相公若是自己打伞,非但旁人笑话,心里也会不好过的。”
“原来秀才不能自己打伞?”赵昊忽然想起,赵守正每日出门,自己让他带伞,他都推脱不带。本来只以为是赵二爷懒病发作,没想到居然还另有原委。
“那是自然,而且相公们的伞,都是锡顶的,跟咱们平头百姓是不一样的。”高铁匠不无羡慕道:“雨天暑日,书童张开,银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秀才相公来了。”
赵昊不由自主缓缓点头,心里已经盘算起,到底从哪里雇书童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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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问问高铁匠有没有门路,他忽然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巷口探头探脑。
“咦?”赵昊不禁有些奇怪,大伯和堂哥怎么来了?
正好也吃饱喝足了,便辞别了高铁匠父子,出来铁匠铺。
“干嘛呢?!”赵昊站在那两人背后,忽然低喝一声。
“妈呀……”吓得赵守业腿一软,险些跪地上,赵显却险些蹦起来。
“你这臭小子,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赵守业回头见是赵昊,不禁哭笑不得。
“这不跟大伯开玩笑么。”赵昊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