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
少年吞咽一口口水。
“帐下部曲还不反了?”
宁燕脑中浮现徐解那张黑脸。
她笑笑道:“据我所知,这位沈君使唤最多的还是天海吴贤帐下武将赵大义……她曾阵前救过赵大义性命,后者自愿带着部曲去报恩,做什么自然要听从恩人指令。”
少年秒懂,点头:“不是自己人,用着就是不心疼。果然,传闻非是空穴来风,这位沈君与天海吴贤果真是棠棣情深……”
宁燕稀奇:“你怎知他们棠棣情深?”
少年随口道:“听郑国主说过。”
只是郑乔那时候的口吻可没一点儿欣赏,满是阴仄与讥嘲。少年单方面认为这是郑乔嫉妒,嫉妒人家棠棣情深、毫无嫌隙,反观他自己却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宁燕:“……”
正说着,却见跑来个中年农妇身影,冲着田间耕作众人喊了一声什么。不多会儿,这些人便三三两两,互相吆喝,一块儿抄着家伙往一处走。少年好奇又疑惑。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
他也不例外。
略有些亢奋道:“这是要打起来了?”
村与村之间为了一口井甚至一捆柴,从二人互殴演变成两村械斗可是常事儿。
宁燕淡淡道:“……不要多惹是非。”
她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少年无趣地撇撇嘴。
休息也休息够了,车队继续上路,越走发现人影越稠密。定睛一瞧,方才离开的人都是往这边凑。原来不是干仗啊。少年竖起耳朵细听,隐约听到什么体检送东西。
这伙人,下至尚在襁褓的婴孩儿,上至弯腰驼背佝偻上身的老翁老媪……
少年猜测:“莫不是赶集市?”
但赶集市也用不着全家出动吧?
直到——
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时不时还有兵卒装扮的人出来吆喝两声“排好队、不要乱插队”,庶民畏惧,不敢不从,一时秩序井然。队伍尽头,不知在干什么。本想绕过去,却有一兵卒径直过来。
“停下,你们从哪儿来的?”
宁燕隔着车厢回答:“行商经过。”
“可有凭证?”
手续自然是齐全的。
这兵卒还认识几个字,见这份是河尹郡开具的,顿时有种亲切油然而生,态度和缓许多。因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