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父亲临终交代遗言,他才知发生过这么桩事情——当然,褚曜能瞒得天衣无缝,也跟主将粗心有关。他曾好奇发小为何不爱佩戴文心花押了,后者只是漠然道了句【怕你见了自卑】,主将被气得火冒三丈,紧跟着遣调边境,没精力多想。
之后回想,处处破绽。
褚曜道:“因为没有必要。”
他的主公有多好,何须遮遮掩掩?
认下郑乔?
他怕自己大晚上做噩梦。
主将却蹙了眉头:“如果你觉得区区国玺便能有什么作为,未免将它看得太高了。国玺,从来不能证明什么。”若一块国玺就能守关,当年的褚国也不至于灭亡。
哪个国家没有一块国玺呢?
这玩意儿在弱者手中便是原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阎王的邀帖,十乌知道只会更激动;搁在强者手中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他以为褚曜不会迷信它。
如果沈棠想要夺兵权的底气只是一块国玺的话,主将只能说很遗憾。
他甚至可能先对沈棠动兵。
理由也简单——
主将不知褚曜怎么谋算,但一块国玺跑到永固关,关外便是十乌的地盘,他们觊觎国玺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但凡走漏一点儿消息,十乌还不连夜集结数十万兵马压境?用最多的兵力、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在郑乔之流反应过来之前夺走这块国玺。
主将为了避免十乌发疯搞事情,也为了避免国玺落入十乌造成的后患,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主将按捺情绪,试图跟曾经的发小和平沟通:“你们跑哪里都行,就是不该来陇舞郡。这块国玺究竟是守关意义更大,还是给十乌送去大礼可能性更大……”
“谁能担负得起后果?”
“是你吗?还是你的主公沈君?”
“还是陇舞郡庶民?”
面对主将平静中带着些许杀意的质问,褚曜只是道:“只要主公在,国境屏障就不会出事。国境屏障不出问题,永固关有两三万驻兵就能安然无忧。主公倒是想待在日渐丰饶的河尹以图后谋,奈何真正的国主郑乔失职,她只能代行天子之职,仅此而已。”
“国玺有无作为,得看在谁手中。”
主将:“……”
他没有继续回驳什么。
只是拧眉沉思,视线扫过徐诠二人,回想二人方才的表情变化,便以老友聊天似的随意口吻,问褚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