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缰绳都握不住了。
低声道:“先生,这——”
看了那么多死相凄惨的尸体,还有断肢残骸散落一地的恐怖画面,祈善神色毫无波澜。
他道:“我们应该是误入哪方战场了。”
叛军突然一改围而不攻的阵势,集结大军气汹汹围攻孝城,还派出公西仇这样的大杀招其中必有猫腻。看样子,问题症结就在这——国玺一事惊动郑乔,郑乔采取行动。
只是,低估了叛军的狠辣果决。
也低估了郑乔行动的速度。
地上那些小兵应该属于来驰援孝城的势力,只是错判叛军的实力——叛军兵分几路,一面出兵拖延来驰援的势力,一面指挥剩下兵力攻城,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
士兵紧张得哆嗦:“那、那该怎么办……”
祈善道:“莫怕,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从孝城逃出来的百姓又不是叛军。
有什么好怕的?
士兵还真怕,他胆怯地低声嘀咕:“俺这不是怕被挨千刀的抓住了砍头充军功嘛……”
这种事情明面上自然是禁止的。
不过,私底下总有人这么干。
想要往上爬就要有军功。
但脑袋都长在敌人脖子上啊,不是那么好拿的,甚至有被反杀的风险,于是有些士兵就喜欢拿无辜百姓人头充数。作假数量不多,可就算只有一两个也是一两条人命啊!
祈善好笑道:“他们敢来最好。”
他不介意马车上多挂几颗人头用以震慑!
又行了一段路程,估计是接近战场中心位置,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远远还看到有个小将装扮的人朝这个方向奔来。领路的士兵背着把弓箭,一路狂奔领路,拦住去路。
凑近了一看才知小将不是小将。
那是个身形罕见不算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五官略有些尖嘴猴腮的意思,生得不好看,但双目凌厉,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从战场上下来的杀气。他道:“尔等站住!”
声音略微有些尖锐。
士兵急忙用力拉住缰绳:“吁——”
中年男人厉声呵斥:“尔等何人?”
祈善站起身弹了弹衣袖薄灰,从容下车,作了一揖:“在下是孝城逃难出来的百姓。”
中年男人显然不是很相信。
他驾马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祈善。
视线扫过他腰间的文心花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