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唉,不就是灭国灭城嘛……现在这个世道,有几人没经历过……”
说着说着,声音渐低。
剩下的调侃挖苦也化成了一声苦叹。
祈善抚摸着素商软乎乎的爪子,看着一车厢废的废、伤的伤,还有褚曜、共叔武、翟欢兄弟以及那几百士兵留在城中生死不明——他不止是难受孝城真正“鸡犬不留”。
他更叹每个人都尽了最大努力,却是杯水车薪,无法阻挡千军万马落下的屠刀……
脑中又不由得浮现他在城上看到的画面,沈小郎君孤身一人悬于高空,脚下是千军万马凝聚出来的士气巨盾。她的文气再加上三名文心谋士,连击碎那面盾都做不到。
似乎做不做,结局都是一样。
顾池将祈善的心声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下轮到对祈善翻白眼了,道:“真真是稀奇了,你居然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
有功夫想东想西,不如想想如何脱困,真以为逃离孝城便能万事大吉、安全无忧?
叛军为什么要屠城?
目的还不是那枚国玺。
待他们意识到国玺已经不在孝城,呵呵,别想消停了,估计又要折腾出幺蛾子……
祈善有些恼羞。
“你能停下你的窥伺吗?”
顾池:“要能停下,还会在这里?”
为什么逃不掉?
自然是因为这个坑人的文士之道给他的负担太大,他没十成把握逃走,祈善这话问得跟“何不食肉糜”一样,让人想打他。
争论间,昏睡不醒的沈棠有了动静。
她似是痛苦地皱紧眉头。
祈善立刻抛下顾池。
关切道:“沈小郎君可是醒了?”
沈棠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缓慢坐起身——她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又疼又无力。听到熟悉声音,这才望了过去。
她张望四周,发现众人已经身处马车。
张口便问祈善:“孝城可救下来了?”
顾池闻言哑然,不解看向祈善。
祈善一听这话便知道沈棠酒醒了。
醉酒时的沈棠强势、强大也有些不近人情,但酒醒后的沈小郎君不一样,同时也不会记得醉酒时做了什么。祈善神色隐约带着几分悲恸,虽未回答,但沈棠也看出了答案。
她黯然道:“我失败了?”
是陈述的口吻。
祈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