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爱叫啥叫啥(1 / 4)

龚骋凝视沈棠的背影。

唇瓣嚅嗫着小声说:“此事……对不起……”

沈氏灭门与龚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本该保下沈氏一门最后血脉,也没守住。

这让生性耿直的少年面对“妻兄”沈棠,内心煎熬,有着说不出的愧疚与无地自容。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棠恍若堪堪回神,转过身,那双糅杂千言万语的黑眸,漠然看着满面愧色的龚骋,“仇家是谁,我分得很清楚!迁怒同为受害者的你有什么用?”

龚骋怔忪。

氤氲水雾裹挟着红晕自眼尾泛开。

他近乎哽咽着道:“多谢。”

短短两个月,他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颠倒。从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弟,一夕沦落为全族被发配的阶下囚。莫说去救族人,连自己这条命也是旧友保下来的。

见到沈棠,他已经做好被抓起领子暴揍痛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并未怪罪。

“该死的是郑乔!”沈棠顿了顿,又面带杀气补了一句,“你用不着道歉!”

她最见不得别人哭。

特别是年纪小还长得好看的。

一哭她就脑仁疼,生怕被眼泪淹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似一柄利刃,划开龚骋这些时日内心堆积的迷茫、颓靡与郁色——是啊,如今的辛国国主、曾经的佞幸“女娇”,郑乔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他那双木然死寂的眸子有一瞬波动,名为“恨意”的情绪萌生出新的动力,一寸寸向四肢百骸铺陈开来。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一字一顿重复沈棠的话,也像说给自己听:“是,你说得对……该死的是郑乔!”ωωw.

倌儿见状,悬吊的心终于落地。

龚骋被废丹府,一个多月的戴枷徒步,亲眼目睹同行亲眷受押解官差凌辱,或重伤不治而死、或病痛缠身而亡、或忍饥挨饿暴毙咽气……虽活了下来,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