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来干什么?”
薛牧长身而起,站在她面前,笑道:“我有些马后炮的领悟,想和你说说。”
“说。”
“暗香散是我配的。”
“然后呢?”
“小艾把药瓶遗失在你的宴会里,那场宴会,你的兄弟中只有姬无忧在场。”
“客人很多,别人捡走落在其他人手里有什么稀奇?”
“就因为这个我才没有直接怀疑他,不然早就跟他干上了,还等今天来放马后炮?但现在是基本可以确定了。”
夏侯荻沉默。
薛牧又道:“还有他的无数园林,占地无数,地下完全可以是各类基地。而天材地宝也只有他最多,说那都是别人的,天知道?所有皇子里,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有大量培养强者的条件,入道死士必然不止一个,你要留心。”
夏侯荻还是沉默。
“可能你依然不信,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我也不强迫你信。自幼亲近,难以接受很正常,换了谁在我面前说我亲哥哥坏话,我说不定要揍人。反正还是那句话,多留个心眼就行……我可不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骗。”
夏侯荻终于道:“我会留心。”
薛牧笑得很灿烂:“那他就没赢。”
“挑拨我兄妹关系,你很开心?”
“我开心的是未知的敌人浮出了水面,一切豁然开朗的畅快,就像便秘已久,终于拉了出来……”
“什么破比喻?”
薛牧哈哈一笑:“很形象不是吗?”
夏侯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要走了?跟交代后事似的。”
薛牧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薛牧终于叹道:“大势已定,我留着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真留在这里跟他玩政治,其实我也不够他玩的。”
夏侯荻淡淡道:“第一次见人把认输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这话听着像是认同薛牧把姬无忧视为敌人,实际还不如说是她在不舍。
那一场半醉的宣泄转眼即逝,她还是一个把情绪藏在心中的总捕头,在面上冷静得不能表达。
薛牧慢慢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夏侯荻没有回避,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看,我哪输了?”薛牧忽然笑了:“这不是赢了?”
夏侯荻哑然失笑:“那点出息。”
薛牧慢慢俯身下去,低声道:“这就是我最大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