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荻吁了口气,把心思从绝色谱上脱离,问道:“沂州之事……”
姬青原此时似乎心情颇佳,笑道:“沂州之事,六扇门从心意事变起就一直在操作,沂州长期大乱也多得六扇门和内卫之力,可笑正魔双方还以为都是自己很了不起。此事尚未嘉奖总捕之功。”
夏侯荻淡淡道:“心意宗引瘟疫于东南,苍生涂炭,丧心病狂,实是人神共诛,何况此事也是李公公调度得宜,臣不敢居功。”
姬青原笑道:“心意宗此灭,去我心头数十年大患,正道声势大减,所谓同气连枝更是暴露出虚伪可笑的脆弱,连正道名声都连带着降了许多。更兼得了沂州,无论正魔大局,势力沉浮,彼消我涨,算是大获成功之役。”
夏侯荻对李公公拱了拱手:“是陛下用人得力,李公公确实是能人。”
李公公听得出夏侯荻这话殊无诚意。六扇门参与心意之战的并不少,除了夺鼎细节之外,夏侯荻基本情况都比较了解,在她眼中,灭心意的核心显然是薛牧。只不过花花轿子众人抬,夏侯荻也不会吃撑了去在皇帝面前削李公公的功劳,反而突出敌人之功,既惹龙颜不悦,又得罪大内总管,何苦来哉?
所以六扇门上报姬青原的情况基本和李公公上报的模板是一致的,这就是体制内共有的默契,夏侯荻也不能免俗。当然也是因为这只是抬功劳的小事,不是什么对国对君不利的原则之事,夏侯荻也就没那么古板,要真触犯了原则,夏侯荻甚至敢御前拔刀砍你个阉人,才懒得管你什么体制默契。
李公公心里明镜一样,笑眯眯地回礼:“不敢当,不敢当。”
姬青原叹道:“可惜世事总难尽如人意,虚实鼎的结果,你知道了?”
正题来了,御书房内一直很和谐的气氛终于开始进入了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