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今的修行,神念轻易穿透千里迷雾,清晰地看见兵如蚁聚,横渡天堑的过程。
确实感觉有些抽离。
有一种……一群蚂蚁在某处爬过去了、一群鸟儿从上空飞过去了,诸如此类的感受,并没有感觉到这是人类正在飞渡从来没人过去的天堑,也没有感觉到一个强盛的国度正在开疆拓土的激情,或者是可能到来的攻城拔寨的流血叹息。
很是平淡,毫无涟漪。
还是因为这国度的皇帝是自己徒弟、出兵的军队来自自己的“出身地”,才会报以关注,否则真是一点兴趣都不会有。
当初因为类似这样的事和明河争辩,如今看来,自己也逃不离。但秦弈总觉得,这种心态看似必然、必然得仿佛天理,但还是不对。
因为现在自己,其实只不过是在另一个国度里与敌国相争而已,除了相争的力量等级更高,别的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能逃脱,所有人都根本还在红尘,无非都是换了个战场,又装的什么脱离红尘呢……所谓的脱离,无非是基于力量而生的优越感罢了,当在同层次力量面前,还不是一样在泥沼里面不得超脱。
所以要继续往上吧,到了当初棒棒那样能用鼻孔看着任何人的时候……就算被人阴死了,心态上那也是超出去了。
只不过秦弈觉得,自己真没必要求此超脱,修得跟棒棒一样又如何呢?棒棒自己都不认为他秦弈要学成第二个流苏。
秦弈忽然在想,自己脱离俗世太久了,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回头看看,找找这一路行来,丢弃了多少。
或许将来无相之证,需要这样的一环也说不定。
秦弈长长吁了口气,心情似乎因为找到了将来的环节而舒畅了不少,略微站了片刻,便离开后山回到寝宫。
路上远远看见御花园,里面还有什么倒吊在那晃悠,是了,程程没发话,没人敢放夜翎下来啊!
嗯……前天吊上去的,昨天程程临走之前没把她放下来吗?到今天都吊第三天了,自己在修行倒一时忘了这事儿。
看园子的小狐狸见到他,忙上前行礼:“少主已经被吊三天啦,好可怜的。”
秦弈笑道:“她认错了吗?”
“没有……她把自己绑得更严实了,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被吊久了都快吊傻了……”
秦弈愕然,大踏步上前看了一眼……
夜翎不知道有没被吊傻,反正秦弈觉得自己要傻了。
一根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