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口吃一个饺子的话,那包在饺子里的汤汁就浪费了。”凌然回答的很明确。
田柒愣了愣,问:“为什么,汤汁还在啊。”
“一个饺子吃两口,就必须要把饺子竖起来,这样的话,你咬的第一口饺子,前半个饺子,必然是不含汤汁的。因为汤汁存到了另一半里去,但是,当你吃第二口的时候,汤汁又会过浓。”凌然谈着经验,又夹起一只饺子。
田柒听的目瞪口呆,跟着迅速的夹起了一个饺子,用手挡着,将它囫囵的放入口中。
凌然默默的夹起了第三只饺子,这次他仔细观察了饺子的外观,再放入口中。
他稍微有点饿。
做一天的手术就足够累了,最后一台艾滋病合并膝关节镜手术,更是消耗了凌然大量的体力……还有精神。
凌然拿起水杯,一口气就将之喝空了。
“心情不好吗?”田柒又给凌然倒了一杯柠檬水。
“有的病人,是治不好的。”凌然转了转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所以……感觉有点沮丧?”田柒试探着问凌然。
凌然又吁了口气,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他做的手术,都是创伤型的,无论是tang法缝合,还是断指再植,又或者跟腱断裂和半月板成形术,都属于做的好,就能让病人恢复正常的手术。
相比之下,艾滋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虽然现代医药技术的发展,已经进步到了可以令艾滋病人长期生存,但是,HIV造成的免疫缺陷本身,永远都是一颗炸弹。
外科医生对这颗炸弹,毫无办法。
另一方面,今天的病人徐永昌的所作所为,也不免令凌然警醒,并不得不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
而这样的问题,思考下去,总不会得到令人愉快的答案。
“我小的时候,一直想要一只鹿,像是小鹿斑比那样。但爸爸说鹿太危险了,后来,就送给我一匹小马,我给它取名叫斑比。阿拉伯马,其实长的很大了,白白的,很漂亮,但我一直叫它小马……”田柒试图用讲故事的方式,安慰凌然。
她看着凌然,认真的道:“在我16岁的时候,小马斑比出了意外,爸爸帮我把它埋在了家族牧场的山涧里。我特别伤心,特别沮丧,后来有一天,我自己跑出去玩,玩着玩着,就到了山涧附近,竟然看到了一只小鹿,就在小马斑比的墓前,那一刻,我觉得好轻松。”
凌然不由的看向田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