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又紧张地问了一句:“义父,我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妙芝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该多好。”官章全笑过之后,却是无尽的酸然,丁长林羡慕官妙芝有这么好的父亲,可官妙芝向往是华晨描绘出来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父亲的角色不存在,是朋友,拿她们的话来说就是生而平等,没有父权的世界!
官章全很难理解她们,她们也很难认同官章全,这就是官家自始至终没法统一的悲伤,他多么希望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选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至少不会让他活得这么地劳心劳肝!如覆薄冰!
“义父,您别难过,我会和妙芝好好聊聊的。”丁长林听出来了官章全的伤感,这样的一个家,官章全的艰难,丁长林虽然没有经历,还是能理解的。
官章全没想到丁长林还来安慰自己,很是欣慰,一直以为他因为没个儿子而遗憾,他其实在官妙芝身上寄托着对儿子的要求和渴望,只是他从来不敢在夫人面前流露半点,包括更不能让这个让他操碎心的小女儿面前提一个字,她们会把他批得一无十处的,作为男人,作为从农村出来的男人,他很清楚,儿子才是官家可以撑起家谱的人,女儿进不了家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是乡村多少年来约定成俗的东西,他这些年不敢越来越少地回老家去,就是因为他官家在他这一代终止了,这是他,更是死去的父亲一直耿耿于杯的事情,可他的痛,还只敢在内心最最深处,讨一个京城大院的女子,爽的只是那一时间涌过来的艳羡,过起日子,只有官章全知道哪一种才最最实惠的老婆。
“我没事,你回去抓紧把该准备好的一切准备好,拆迁的工作也要提上日程,这才是最麻烦也是最棘手的事情,放手去做吧,我会对路天良提一句,让他好好支持你,他过完春节就会上班的,我挂了。”官章全说完就挂了,他不能让自己更多的情绪影响到了丁长林,一旦让丁长林感觉到害怕时,做任何事,丁长林都会畏手畏脚。
官章全虽然一直跟着岳老,可他自己是从最最底层出来的,他很清楚基层的工作需要胆量,畏手畏脚,遇到几个狠人一抖狠,就怂了,是干不好基层工作的,特别是村主任,每个村都有斗狠的人,村长一旦认怂,狠气自然会在村子里漫延,村长的威信想树立是不可能的。
丁长林现在还年轻,但是官章全需要丁长林敢面对狠人,狠角,他做不到的事情,官章全希望丁长林做到,他内心深处最最理想的人物,他希望在丁长林身上去体现,做不了官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