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迎亲的吴永深知其意却也心下坦荡,他娶芍药本就是心向往之,非是存了其他心思,见礼后便看向门口等着芍药前来。
这一日,芍药放下了她从不离身的百药包,换下了方便行事的马裤,向来素面朝天的脸描眉抹脂,被大红吉服映衬得娇艳无双。
吴永眼睛都移不开了,他喜爱坦率真性情的芍药,喜爱到连容貌都可以不顾,可若他喜爱之人还拥有一副美丽容颜他又岂会不喜?
捡到宝了,吴永喜滋滋的想。
承了芍药的大礼,太皇太后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不再多说,该说的早已经说尽,她看向越发沉稳的少年君王。
“还请吴将军知悉,大庆无需皇室郡主下嫁安抚边疆重臣,朕将和乐郡主嫁于你是因为她愿意嫁,若有朝一日你有负于她,朕必不会轻饶。”
“臣不敢,亦不愿。”吴永跪伏于地,神态恭顺却也脊梁拉得笔直,“芍药之于臣,一如太傅之于摄政王。”
皇上笑了,显然这话很是取悦了他,“这话朕记着了,希望多年后你仍能记得,你若不记得也无妨,朕总能让你记起。”
隐含威胁的话让吴永心下也颤了颤,他之前不曾想过芍药在皇室是什么地位,这一刻却也知晓了,皇上的诸般动作无不是替她撑腰来的。
多余的话皇上也不多讲,他清楚芍药是什么性子,那就不是会吃亏的人,且那吴永又不是没脑子,不论真心假意都不敢对芍药如何,眼下他更担心的是太傅的身体。
官面上的文章做完,等着吉时到起程的间隙,皇上仍难掩担忧,“便是无须如以前那般奔波,路程却也不近,朕觉着有摄政王去也够了。”
“就请皇上体谅臣一片忧心吧。”花芷温声道:“虽说以后能有半数时间在京城,可年头久了却也未必就真能兑现,芍药会有不适宜长途奔袭的孕期,会有需要看顾的孩子,除非以后就在京城定居,不然哪可能年年往京城跑。”
花芷神情黯然了些许,这是她最不想去想却一定会出现的情况,不论在哪个时代,女人的不得已其实都是一样的。
“臣能做的就是给她打一个好底子,让她安心,也让臣自己安心。”
皇帝看着明明已经千般用心却仍是忧心忡忡的太傅,话冲口而出,“朕的婚事太傅也会这般吗?”
花芷愣了愣,旋即笑了,“那是自然,只要皇上不嫌臣管得多,臣定会尽心尽力。”
“朕希望太傅能管得更多些。”因为已经无人可管他,肆意是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