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孙元达看了片刻,然后才大刺刺的坐在上首位置道:“你们把我害的好惨。”
孙元达笑眯眯的道:“我们只想求见陛下一面,并无坑害老主簿之意。”
刘主簿端起茶碗一口喝干,然后道:“我与陛下的关系并非君臣,乃是主仆,我想这一点孙掌柜应该已经知晓了。”
孙元达笑道:“如果不是主仆,以老主簿之能执掌京畿要地这么多年,充任小小主簿一职十五年而乐此不疲呢?”
刘主簿摆摆手道:“才能就别说了,活活的羞煞老夫了,陛下就是看在我勤勉的份上才让我留在蓝田,你们玩的把戏陛下一眼就看穿了。
你们也只能蒙蔽一下我这种不中用的人,换一个玉山书院出来的正堂官,就你们的这些手段,还不够人家一把攥的。
你以后也别给我手底下的人送钱了,送钱就等于害了他们,就在来这里之前,拿你钱财的一个捕头,两个书吏已经被开革出县衙,且永不叙用。”
书吏,捕头本就是孙元达试探蓝田县衙的三枚闲棋,用过之后就会丢掉。
所以,听到这三人是这个下场也不奇怪,笑呵呵的道:“那里算得上贿赂,只是看他们日子过得清苦,给一些车马,茶水费用。”
刘主簿瞅着孙元达道:“以后别试探了,蓝田官员不穷,一个书吏一个月十二枚银元,虽然不足以让他们整日里大鱼大肉,养家糊口却绰绰有余。
孙掌柜,我告诉你啊,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们陛下历来英明无匹,全天下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夹着呢。
“开中法”没了,盐商没了用处,而你们钱财又多,国家如今刚刚经历了战火,正是需要你们这些有钱人出大力的时候。
陛下应该对早就有了考量,原本不用花费一两银子的事情,现在,被你们给弄恓惶了,传陛下口谕。”
孙元达听刘掌柜这么说,立刻撩起袍子就跪在地上。
刘主簿怒道:“站起来,蓝田皇廷已经废黜了跪拜之礼,你站着听就是了,陛下如今只接受我这种老奴的大礼参拜。”
孙元达疑惑的看着刘主簿道:“我们商贾也不用跪拜?”
刘主簿不耐烦的道:“叫花子都不用!”
孙元达只好站的笔直,双手抱拳施礼颇有些洗耳恭听的意思在里面。
刘主簿清清嗓子道:“陛下曰:十万枚银元就想见朕,他想的太美了,去,告诉那个孙元达,扬州秦商将朕看的太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