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口出关的时候,好多人都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状况,以讹传讹的以为出了关,就没有官府收税,种的粮食就是自己的,谁都以为,只要给全家一块地,就能在草原上扎根活下来。
要知道全天下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人家一样会收税,一样会抓我们去白白干活,当官的从来就没有好东西!
我们只有抱成团才能让人家高看一眼,像刘炳香一家那样,迟早会被蒙古人折磨死。”
“啊——”刘玉和的脸皮抽搐着,手脚一片冰凉。
目送刘玉和失魂落魄的离开,张玉柱微微叹息一声道:“除非去我蓝田县,否则,哪来的好日子过哟。”
眼见四处无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枚被他把玩的乌黑发亮的一寸宽,寸半长的槐木牌子,贴在额头上低声吟诵道。
“我生而为人,天生就要过人过的日子的。
这是上苍赋予我的权力。
我有权力通过辛苦的劳作吃饱肚子。
我有权力通过养蚕,织布穿上暖和的衣服。
我有权力通过学习后管理我的世界。
我有权力在我的故土上不受剥削的繁衍生息。
如果不能!
我就打破旧的世界,建立新的世界。
为此,我将死不旋踵!”
念完这段话之后,张国柱亲吻了那枚木牌重新挂在脖子上,迎着风站起身,胸中激荡至极!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穿着精美的丝绸白袍,与一干同学端着酒在月光下颂念这些话的模样。
他记得,当时明月皎皎,星辰灿烂。
他记得,当时有风掀起衣袍,身轻如燕。
他记得,匕首划破手掌血液沸腾。
他还记得,酒浆入喉烈如刀刮。
也就在这一刻,他破烂的衣衫似乎挡住了草原上的寒风,全身暖洋洋的,他极目四望,在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有九十九个或者更多的同行者。
他相信,在这一刻,一定还有人念着跟他同样的句子,抱着同样的决心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拼出一个属于人的世界。
一队蒙古骑兵从远处奔驰而来,张国柱眯缝着不大的眼睛看了片刻,就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远远地迎了上去,隔着老远,就大声道:“蒙古老爷们,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再过半月,大地解冻,就能开荒了。”
钱少少勒住战马缰绳,瞅一眼张国柱冷冷的道:“还以为第一期的人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