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回到官舍里,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
入了大门,神容才算六神归位。
山宗腿一跨,下了马,带着她进门。
脚步一下不停,直往主屋而去。
广源从廊下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什么,看到他们情形一愣,都忘了来意。
山宗停了一下脚步:“你拿的什么?”
广源这才回神,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是给夫人的信,先前夫人叫寄出去的家书已经寄了,送信回来的人说半道就交出去了。”
神容不稳的气息都顿了一顿:“什么?半道?”
广源拢着手称是,一面往侧面站,看出她披风里衣裳湿的,好给她挡风:“据说他们半道就遇上了国公一行。”
神容一怔:“我父亲来了?”
“好、好像是。”广源不知为何都有些慌张了,大约是被她口气弄的,也可能是被眼前二人情形弄的:“听闻国公快马赶路而来,带信回来的兵马说已快到河东了。因着幽州现在戒严,他已放缓行程,大概会暂停河东数日,收了夫人的信,叫人带话回来的。”
神容拧起眉,还想再问两句,就见广源抬了下头,看了眼她身后,低头退去了。
她看过去,山宗颀长挺拔的身姿立着,昏暗的廊火下,黑如点漆的眸子盯着她。
“没想到。”他说。
大概是因为战后戒备未除,否则此时赵国公可能并不会给信,直接就来了。
他手臂一收,搂着神容往内院走。
神容边走边道:“不能让我父亲这样来。”因为冷,声音都还有些轻颤。
山宗腿长步大,她被搂着,有些跟不上,身上又凉,脚步太快,便又急又轻地喘息起来。
心里却转得很快,难道要让他父亲直接进入幽州,毫无准备地被告知她与他已成婚,那绝非什么好事。
“光是叫他看到我此刻的情形,也会叫他担心不已。”就更别提在幽州这些事了。
她知道他父亲一定是因为战事而来的。
山宗将她身上披风又搂紧些:“那你想如何做?”
“我明日亲自赶去河东见他。”神容说。
山宗脚步停下,眼眯了一下:“你要亲自去?”
“我必须去。”神容抓紧披风领口,她思来想去,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