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离长安也不远了,今日启程,明日便可抵达。
大门口,车马正安排继续启程,他在院内廊角下负着手,一本正经地埋怨:“这一路走得太慢了,我听护卫说,好似瞧见我家裴二表弟自幽州去了一趟都已返回长安了,我竟还在洛阳。”
山英在他身后露了头:“许是他们瞧错了,再说我看你这一路也没嫌慢,一路上闲走慢聊也挺愉悦。或者你再在洛阳待上一阵子,我可以一尽地主之谊。”
“我哪里愉悦了?”长孙信反驳:“我分明是挂念幽州情形,也不知阿容去了那里如何了,到现在还没消息送来。”
“放心好了,有我大堂哥在,阿容定然好得很。”
“就是有你大堂哥在我才不放心!”
山英莫名其妙:“为何?我大堂哥都追神容追去河东了,还能对她不好?”
“你说什么?”长孙信倏然变脸:“这是何时的事?”
山英这才发现说漏嘴了,他还不知道这事呢,转头就走。
“你等等!”长孙信想叫她说清楚,忽闻院外有车马声来,转头看去,一个长孙家护卫跑来了跟前。
“郎君,国公到了!”
长孙信讶然一愣,快步迎去院门。
院门口一队护卫赶至,当中马上坐着一人,白面无须,相貌堂堂,身披一袭墨锦披风。
赫然就是其父赵国公。
长孙信脱口道:“父亲?你怎会现身洛阳?”
不仅来了,似乎还十分急切,连马车都不坐,直接骑马而来。
“途经此处罢了,遇上你正好,你快些返回长安,也好照顾你母亲。”赵国公下马,拧着眉,眼角露出细细的纹路,看见门口他的人已在准备上路,点了个头,算是满意。
长孙信上前,脸色已严肃起来:“可是出了事?”
赵国公解开披风:“你还有所不知,幽州出了战事,若非前日一封八百里奏报送入长安,我还一无所知。”
长孙信暗道不好,原来他走时山里那情形已是预兆,难怪这阵子始终不曾收到幽州消息,一定是战中戒备,切断了往来,什么也送不出来了。
他还未说话,赵国公又道:“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听闻山宗那小子已击退了敌军,我是为你妹妹走一趟,也免得河洛侯再趁战事对矿山动什么主意,你该回京便回京。”
长孙信这才松了口气:“那便好,若山宗无事,那阿容也当无事。”
赵国公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