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找舅母去告状才行。”
裴少雍看着她不由分说就往外走去的身影,险些要去追,看到在场还有众人看着,又生生坐了回去。
一声朗笑,裴元岭举着酒盏笑道:“叫你不要捉弄阿容非不听,她何尝是个好欺负的?活该你被告状,等着被母亲骂吧!”
原先诧异的众人顿时纷纷笑出声来。
长孙澜正看着神容离去的门口,此时才回味过来,端庄地笑了笑:“还是我来帮二弟定吧。”
那份册子交到了她手上,才算过去。
裴元岭替弟弟圆了个场,朝上方看去,皱了一下眉。
裴少雍看到他神情,眼神闪了一下,也皱了皱眉,往门口看去一眼,不知神容明白他意思没有。
神容一直走出裴家大门才停下,回头看一眼,轻轻抿住唇。
裴少雍与她一同长大,对谁都是一副温和面孔,虽与长孙家走动最多,更亲近些,也从未有过任何不妥之处,这次是做什么?
将本该由他未过门的夫人去定的东西交给她去定,未免古怪。
“少主这就要离宴了?”紫瑞从她入席后就出来门口等着,见她忽而出来,忙迎了过来。
今日赵国公夫妇也在受邀之列,此时还在裴家的主厅中,紫瑞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走。
神容快步走向马车:“这便回去。”
方才席间的事,她宁愿是自己会错了意。
天还没全黑下,斜阳西垂,长安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
马车当街驶过时,神容心不在焉地往窗格外看,鳞次栉比的铺面倒退过去,路人三三两两经过,梳着总角的孩童相逐。
她再想一遍方才宴席间的事,还是觉得怪异,一只手去扯窗格上的薄纱。
余光里,忽而闪过几道马上的身影,她手一顿:“停下!”
马车一停,紫瑞在外问:“少主有何吩咐?”
神容揭开车帘往外看,什么也没看见,缓缓坐回去:“没事。”
方才明明看见了几个身着甲胄的兵卒,那样的黑皮软甲胄的装束,是幽州军所里才有的。
她心想可能是看错了。
车又继续往前行了一段,又停了。
护卫在外的东来道:“少主,有人拦车求见。”
神容稍稍倾身,挑开车帘,护卫旁露出个女子身影,挽着斜斜的发髻,一身罗衣彩裙,细细的眉眼看着车里,笑着向她福身:“说好了他日在长安再见